道路两边依旧是一望无际灌木丛,间隙散布着巨型扩散的墨绿色竹子,风吹树枝飘动,波浪起伏的树影有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和力量。
这种波浪更大了,让人有种乘船远航,巨浪滔天的感觉。
什么力量呢?往常,只有几公里外大西洋潮起时,飓风随之登陆,这些成长了上百年的低矮植物,植根于泥土中的丛林卫士才能随风摇动。
现在,这股足以七八级风力吹动下,带着一股燥热气流,在宽度一百多米的地带急速地向前方吹起。
孟大眼角皱起的纹路几乎粘在了一起,那种紧张而起的恐惧,像瞬间升温的炉壁,形成的汗水顺着脖子向深蓝色的战训服衣领流去。
他眼上的护目镜是黄色的,透过左侧车窗,再通过汽车反光镜,竟然是阿宝七八米长的蛇身贴着灌木丛飞驰的样子:像门板高温下变成凸形的扁扁蛇头,漫长的蛇身微扁,因为变大变宽,浑身愤怒的因子作用下,原本恐怖的花纹里正在释放着冷气,冷气里掺杂着淡淡的火光。
是它愤怒释放的能量,还是蛇体急速行进,和树梢摩擦产生的火光,不得而知。
两台车都响起了急促的喇叭声,车体左右晃动,像冲向鬼门关的武士,步伐全乱了。
“烧机油了?怎么这股子恶心味?”索玉国闭着眼睛想事呢,是回去给炊事班门口挂个战斗英雄的牌匾,还是加几个菜带着立功的炊事员痛饮宿醉,还可能是找个信号好的地方,给国内所有亲朋友好,包括村里那些叫阿芳娇婵的丫头去个电话,吹吹牛,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锅馒头,火大了,太他妈的大了,可能都得糊了。”孟大哽咽腔调里透着无比的悲壮,他看到了,阿宝身后跟着群蛇呢,虽然还距离这里二百多米,但是那种气势比小时候池塘边上大王八带着成群结队的小甲鱼搬家恐怖多了,他抬了抬左手,想摘下墨镜,可手上满是汗水,又重重地拍在方向盘上,叹了口气说:“索子,怕是凶多吉少啊。”
气氛,气氛,死一般的恐怖,孟大专心驾车前行,连摘掉护目镜的时间都没有了,汗水正顺着下垂的肘部流下。
“我了个乖乖,这哪里是蒸馒头啊,糊锅啊,蒸饭车得改成炼人炉了,火头军挂帅,得玩命了,厨子和蛇王拼命干一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名垂千史,光彩万年。”索玉国从清醒到研判再到下定决心,就像张罗一顿早餐那样思路敏捷。
这餐饭确实有难度啊,对方胃口大,什么好吃好喝的恐怕难以伺候好了,非得主厨大师傅浑身肌肉上美体盛了。
风声更大了,阿宝像积攒了无限能量的铁路飞贼,即便加速也是在可控范围内,距离车队一百多米时仍是贴着灌木丛飞驰:速度快了,身体变大了,像是大吨位的拖挂车顺坡而下,冲着车队旁边俯冲,一旦拐弯,两台车就会撞碎。
“后勤分队遭遇灭顶之灾,全体队员,是,全体保障人员背水一战……危险到来,热水想浇灭锅底的烈火,这顿饭,我们怎么做熟?兄弟们,做好饭菜是天下,是战队最重要的事,这群毒蛇阻止火头军履行使命,我们答应吗?”
后勤分队啊,所有穿白服的火头军啊,白衣天使只在有病有灾时救命治病,你们不是日日夜夜烟熏火燎地保障大家生活吗,他们都是老实憨厚、实心眼的人,索玉国这番悲壮的说词,在车喇叭乱叫中更是有种凄凉。
晨曦下,卷起的狂风中,车辆发疯般冲锋前行,左侧是阿宝的毒蛇方队紧追不舍,他们。
它们的时速都超过了120迈,远比都市间高速公路上的角逐更惊险。
这是异国他乡的泥泞道路呢,标注的是省际道路,连国内乡村道路都不如。
“我做过数万个馒头,这次可能是最完美的了……”队员李全力拿着对讲机聊着家常,全然不顾孟大、索玉国两个指挥官在那里窒息般思考对策。
“馒头,馒头,你满脑子是馒头,夹心吧,毒蛇肉馅的……前面有没有山坡,飞车撞死蛇王,行吗?”看,索玉国心思都乱套了,妄想撞死人家呢。
“车不是锅里的馒头,重量四五顿重呢,不好飞,飞起来也是咱先煞笔。”孟大坐在美女身上开过飞机冲刺呢,现在也乱了阵脚。
如此看,美女垫底身下,绝对是转移精力、规避惊恐的良药。
“馒头神,索玉国,你这么叫我一声,行吗?”李全力嗓子沙哑的说着,然后是几声嚎哭。
“馒头……你这个没出息的傻x,再等十秒。”索玉国瞪着满是仇恨和血丝的双眼,回头看后车时,额头碰到了车座上,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的他,看到后车上的李全力飞身跳下去了。
“减速,馒头神下去了……”孟大眼睛瞪着反光镜,右脚抬起,车子靠着惯性缓慢前行。
阿宝也减速了,却没有过去吃李全力这盘菜。它看着几十条几十斤重的眼镜蛇飞向李全力。
它们从灌木树梢跃出,直奔他胸口位置袭来。距离三十多米,撕咬上也就是七八秒的功夫。
靠,近身搏击重点是预防上中下三路,这中路不好放啊,想到这里,李全力手中的18.4防暴枪大口径对准空中蛇群,打出了所有的子弹。随着两条毒蛇中弹倒下,其它的翘身飞行,朝着他头部位置而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馒头神”从腰间掏出三角形状黒木双节棍,看到眼前一个个摆动过来的蛇娃娃们,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