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犹茫然无措,蹲在门口期待着有人来接他,然而直到日落黄昏,夜幕降临,也没有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回不去了,心中充满恐惧,开始反抗,挣扎,企图逃跑。然后,他被关进了一间小黑屋。
眼前是一片冰冷的黑暗,毕犹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念着他喜欢的事物,一直念,一直念,念到口干舌燥,声音沙哑,身体被冻得僵硬,意识逐渐迷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以为自己就要消失时,耳边忽然传来金属门开启的声音,一缕阳光从门外透射进来,照在他身上。
毕犹眯起酸涩的眼睛,看到一个背光而立的模糊身影,随即听到他说:“毕犹,我来接你回家了。”
这一瞬间,毕犹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然后,他被一只温润的手掌拉出了黑暗的世界,重见光明。
看着那张熟悉的俊脸,毕犹抹着眼泪说:“妈妈,我以后再也不会随便跟陌生人走了。”
安闲:“……”你们商量好了吧?“妈妈”叫的这么顺口。
二号病人回收完毕,继续下一个。
红尘是一名移情症患者,活在自己构筑的灵异世界,对外界的事物漠不关心。直到有一天,她离开溯源精神病院,被人带到另一家精神病院。这里就像一个被格式过的世界,空洞、乏味、单调,所有人都是一个风格,就像一只只穿着马甲的企鹅,笨拙而别扭,稍有出格的举动,就会被医护员教做人。面对这些批量生产的复制人,红尘再也不能愉快的幻想了,她觉得自己是这家精神病院里唯一“正常”的神经病。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发现最适合自己的爱人其实一直就在她身边,“他”包容她的任性,尊重她的爱好,为她创造发挥才能的空间,保护她,关心她,陪伴她,永远也不会嫌弃她,也不会抛弃她。
“他”就是溯源,一个值得她付出所有感情的爱人。
红尘顿悟了。
当安闲过来接她时,她露出了一个幸福而了然的笑容:看,“他”果然不会抛弃她。
红尘:“走吧,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告诉‘他’,我也爱‘他’。”
安闲:“?”
成功收编三号病人之后,接下来的过程十分顺利,剩下那几家精神病院得到消息,表现得颇为配合,看到安闲出现,立刻主动将收拾得白白净净的病人打包送到她手上,省去了不少麻烦。
他们这么配合并不完全是因为盟主的威慑,更重要的是害怕引人注意。虽然大部分精神病院还算正规,但也无法避免某些丧心病狂的人对病人施、暴,或者在他们身上做实验。平时行为不轨,自然不敢公诸于世。
不过,尽管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但内部的一切都逃不过安闲的神识探测。幕后黑手既然想清理那些病人,选择转移的精神病院,当然不会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好地方。无论他们表面功夫做得有多好,某些不应该出现在精神病院的实验器材还是暴露了他们的不法行径。
安闲并没有闯进去乱拍,现在还不是曝光的时候。这次除了接回她的病人之外,她还盯上了这些精神病院里的其他受害者。
研究所这些年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几乎每家精神病院都会发现几个受害者。安闲打算等时机成熟,再想办法将他们一个个收进溯源。
载着六个已经成功回收的病人,安闲驾车朝最后一家精神病院驶去。本来想先将他们送回溯源,结果这几个家伙坚决要与她同行。
五男两女,挤在一辆车中,“亲密无间”。好在安闲当初买的车是家庭实用型,内部空间相对宽敞,标准5人座,7个人挤挤勉强也够。但由于直播的原因,安闲的车被交警盯上了,因为明目张胆的超载,人家就在必经路口等着挡车罚款,顺便要个签名合照。
交警们表示:这是他们开罚单开得最愉快的一次。
直播间笑倒一片,纷纷对假公济私的交警们表达了严重的控诉。
安闲将车停在托护二院的门口,一名中年男子立刻迎上来,正想打招呼,却见后车门打开,从里面呼呼啦啦钻出1、2、3……5个平均身高175cm、穿着不同款式病号服的病人。
中年男子嘴角抽搐了几下,努力对安闲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盟主,欢迎来本院参观。”
安闲见他身后空无一人,问道:“我的病人呢?”
“呃,你好,我是本院副院长王庆。”中年男子瞥了一眼她耳边的微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