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几近完美的性 爱,其原因也许正是因为清孝的粗暴已接近于施虐。
从彼此的眼神中,他们明了到真相,但,谁也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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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台望上去,夜空特别漂亮,深蓝色的天幕象极了童话中的背景,缀满了点点繁星。那些星星摇曳闪烁,似远还近,发出清冷而柔和的光。
那光并不强烈,特别在无尽夜空的映衬下,只是一片朦胧的光晕,颇似冬日取暖时呼出来的雾气。
但那星光仍可穿越夜色的阴影,照亮他们彼此的面容。
站在那么高那么冷的地方千年万年,想必早已看尽人间的悲欢,所以曾经火焰般的激情已洗褪为宁静,急不可待的渴望已沉淀为淡然。
象深海中的蚌,日复一日地掩埋出痛苦的沙砾,最终凝结成美丽的珍珠。
不是所有的伤口都可以痊愈。
不是所有的痛苦都可以忘却。
但那些留下来的,不一定只是苦涩和恐惧,只是需要做的不仅仅是埋葬过去。
夜风吹来,隐然带着几分寒意,羽不禁朝清孝怀里缩了缩,即时找回安心感觉。躺椅虽然宽大,但容纳下两个男人之后还是有些局促,他几乎整个人都蜷缩到了清孝怀里。那宽阔厚实的胸膛是安枕的好地方,那里几乎有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温暖,可靠,安全。
为了到达这里,他走过了一条多么漫长的路啊!
他双手一阵痉挛,扣紧了清孝的手臂:
“清孝……”
“我在这里。”对方安静地答道。
“我舍不得你。”
“我也是。”
“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但我要说的不止是这个。”他紧紧地抱住清孝,因为紧张,手有点发抖:
“我想说的是,我希望这一刻能够延续下去,我不要只是几个月、几年,我希望我们一辈子都能这样下去……”
清孝叹了一口气,苦涩地笑笑,道:“这也是我的愿望,小羽。”
清孝的手放在他的前胸,轻轻地拍打着他,象父亲哄小孩子入睡似的。
羽看着他,慢慢地平静下来,松开了紧握的手,掌心汗津津的,又湿又热。
“我们会幸福的。”他最后很肯定地说,对着清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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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他们无疑都极为认真,收拾起那些支离破碎的碎片,努力把世界拼凑完整。
远离了黑道,远离了纷纷扰扰的恩怨情仇,生命重归于最单纯质朴的本质。
经历了一连串狂暴、颓废、阴郁的黑暗之旅,命运之神终于收起了她怒张的麟角,展现出难得的平顺与安宁。
那一夜的星光如此温柔,情人的笑容明媚而坚定,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幸福,但它让人感觉宁静且充实。
为了这来之不易的迟到的甜美,我们愿意原谅生活。
清孝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夜羽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眷恋与不舍,象缠绵的丝线,丝丝缕缕,都是情意。
那是在他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情人之间总有一种神秘的直觉,能感应到对方异常的举动。羽翻过身侧着身体这样看着他。没有开灯,但他仍然能感觉到对方那双沉静幽深的黑眼睛,一直瞬也不瞬地投射在自己身上。
他没有出声,一半是因为睡意,一半是出于欣慰。他感受到情人柔情地吻过自己有些粗糙的面颊,修长的手指撩起自己的一缕长发,在手指上缠绕了几圈。
“记得我爱你。”过了一会儿,羽把那缕头发送到唇边亲吻,喃喃低语。他说这话的样子郑重而认真,像是在对着虚空宣读誓言。
如果自己还清醒的话,他绝不敢这样说吧,那个害羞到极点的家伙,就算你已经给他表白了千次万次,他除了脸红,还是脸红。
清孝记得自己当时好像笑了一下,或许没有。要创造一个适于隐居的环境并不是件容易事,他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尤其困难的,是要一点一点地斩断与过去所有的联系,这让他感觉疲倦,且伤神。
但他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可以心满意足地睡去。到底还是俗人一个,能得到回报总是开心的。
睡意朦胧中,他感觉羽紧贴着自己,柔软的鼻息碰触着他的耳根,头就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那么安静柔顺,就像一个小孩子。
他以为那一刻的感觉会无止境地延续下去,直到地老天荒,但第二天醒来时,羽已经不见了,只在床头柜上留下了一封信。
手都有些发抖,他连做了几次深呼吸,让空气在肺叶里交换几次,他终于拿起了信,一行一行地读下去,心也逐渐平静。
良久,他放下信,坐在床边默想了一阵,起身走到天台上。将身体探出栏杆向外眺望。天色已经大亮,天空明朗而高远。远近一带涂漆的房屋和郁郁葱葱的树林,都沉浸在和煦的阳光中,反映出耀眼的光亮。
住宅区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行人。一个年轻的母亲在带着两个男孩玩水枪,不时发出轻快的笑声。
清孝靠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感受着风和阳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观察过外界了。在他的世界里,已经只剩下羽和他自己。
“这样是不好的。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讲过,我们一个人来到这世界,也会一个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