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雨听见来人的声音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你,你是谁?”
“亦或者,该称呼你为,常霆坚将军。”
常霆坚听到这个称呼心脏骤然发紧,这个称呼是他多年的梦魇,虽然他很渴望厮杀的快感,但这并不代表他有上战场的能力。他几乎连那些最低层的火夫都不配。
多年来称呼过他为将军的,只有当年那一支随他深入南疆瘴气林却又被他抛弃在身后的将士们。血液从他们身上筛子似得箭伤里流淌出来,很快就聚了一洼,接着是一池,再接着汇流成川,一片汪洋将他淹没。不……
不!!
不应该!!!
他们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常霆坚整个人都震动起来,粗粝的绳索磨得手腕生疼,“你,你是谁!!”
“我是地狱里头,爬上人世的鬼。”
***
危岳雁出来的时候没有料到凌秋泛会等在外面,她慌忙背起手,快速在衣服上蹭干净手上沾染的血迹。却被一人抓住,不可抗拒的拿到月光下,从军十数年,危岳雁从未觉得那一片颜色这么刺目过。
她不想让凌秋泛见到这副恶鬼般的模样。
“都结束了吗?”凌秋泛的声音潜入危岳雁的梦境,激的后者一凛。
“秋泛?”危岳雁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凌秋泛从怀里取出一块绢帕,一点厌恶也无的替她细细拭去手上血迹,听见她问,含笑抬头。
“你的仇报了,等打完仗我们回了京里,就好好过日子吧。”
面对仇敌时仿佛抽干了身上所有属于人类鲜血的身体由心脏重重擂在胸口的那一下起,鲜活滚烫的液体一瞬由四面八方回笼,春雷第一声,万木待春归。
擦拭干净的手被人暖乎乎的捂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将人细瘦的肩背环住揽入怀中,芙蓉头油的香气伴着丝丝腊月的冷萦绕鼻端,像极了她的气质,循着这香不用眼睛描摹就能在心里画出十分模样。
“等打完了仗不急着回京里,”在云鬟间轻吻一记,危岳雁把下巴亲昵的抵在夫人发顶,声音低低沉沉的传到凌秋泛微微泛红的耳尖,“一路风景都好,你喜欢哪我们就在哪多停留几日。”
凌秋泛惊讶的想要抬头,奈何被危岳雁抵着,只能乖乖伏在她怀里发出疑惑,“你是战归的将军,若是不回京,皇上不会起疑吗?而且还有你的兵……”
“兵有广漠带回去不打紧,皇上那边嘛……”许是今晚月色太好,气氛太醉人,危岳雁泛起的笑意难得带着释然,“圣眷与我如浮云,今夜之后,我是自由身。”
言落,她沿着怀中人姣好的轮廓一路向下,衔住了莹润的红唇,胭脂被酒水濯淡,尝在嘴里浅淡香气间萦着薄薄酒味,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说的不对。”凌秋泛惩罚似的咬了口危岳雁饱满柔软的唇。
危岳雁吃痛,睁大眼睛看着她。
“你非自由身,”凌秋泛一手托住危岳雁的后脑将她压得更紧,似要将人牢牢封在自己口中,宣誓主权,“你属于我。”
危岳雁看着近在咫尺的第一次不加掩饰的暴露出占有欲的秋水美眸,被咬过的地方依然火辣辣的,却隐约涌上丝丝意犹未尽的酥麻,一把箍住怀中的腰肢,重重吻了下去。
“好,我属于你。”
***
凌雪霁在房间里左等右等曲荃都不会来,担心是不是被危岳雁打死了,立时从床上跳下来推开门就往外冲,正扑到来人的怀里。
曲荃被撞了个趔趄,低头正对上怀中人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抬手往自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