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邺风,要杀我。
邺风并不认得,只当他是蓝柯司的寻常鬼官。不仅如此,还将他看做犯上作乱的逆贼,要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邺……风……”五七面色发紫,两眼通红,似要承受不起这莫大的痛苦。
“我是……沥……云……”五七口中喃喃,却无力发出半点声音。
邺风静静站在巨石中央,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山风将他的广袖长发猎猎散开,犹如一盏怒放的圣莲。夜明珠就在他的头顶上方奕奕发亮,可同他周身散发的光芒相比,却立马黯淡到失色。
洞庭内狼藉一片,随处皆是打斗的痕迹。红杏树被拦腰披断,花瓣如血般散落满地。原本汩汩流淌的圣泉水也被一方巨石严严堵住,再也看不到半分水气。
碧穹天内人尽皆知的秘境圣地竟被眼前狂徒破坏殆尽。
罪无可恕,死有余辜。
邺风紧紧盯着三丈远那个被白练紧紧缠绕的罪魁,他心如磐石,目光如炬,只想将那人碎尸万段,手中的力量又不自觉加紧了一些。
那人双手渐渐从颈边垂下,显是已经力竭。只是他半阖的眼眸仍抓着这边不放,口中不知在喃喃着什么。
……下不去手。
不论他往法器中注入多大的功力,却总有股相悖的力量护在那人周围,叫他不能彻底地下杀手。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忽听来人禀报,“尊主!摘星阁失火了!”
邺风看了半空中那个垂死的人一眼,扬起手来将法器收回,转过身去风尘仆仆地离开了。
只听“砰”地一声,五七从空中顺着墙壁摔落在地上。颈间的力量猛地被去,空气向他的气管一涌而入,在肺间来回冲撞着。五七伏在地上拼命倒着气,只觉得满口血腥,好像有人在胸腔中燃了一把火一般。
他吃力地抬起头来,透过湿润的视线,几名身着黑衣的无常冷着面朝他走来,原本堵在洞口的人群四散离开,连衣角都再看不见。
五七被关押在了穹圄内,看守的无常面色冷峻,守口如瓶,连半句话也问不出来。
五七仰躺在监牢冰冷的青石地板上,伤口一顿一顿地疼。
这里仔细看来,跟五七住的寝居也并无什么不同。被□□在碧穹天里和被□□在穹圄里,本质上不也是一样。
可是要在这里结束了,五七无奈想着。
为同邺风长相厮守而入凡,却阴差阳错被他亲手杀死。竟被苍耳那厮说中了,有缘无分,大概这就是他们注定的命运。
上一个五七就是这样的结局,如今重来一遍,也仍旧逃不出这种宿命。
有冰凉的液体从眼角眼角迅速地滑下去,低落在耳廓内。五七将手臂覆在眼睛上,终究不甘心。
有什么法子能让邺风知道他就是沥云,有什么法子能从这里逃脱出去。
“五七!五七?”
有人在唤他?
五七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脖颈到肩背刺骨的疼痛折磨地他恨不得即刻死去。他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白色身影蹲在监牢栏杆外,正殷切地唤着他。
“十九?”
待五七看清来人,便惊喜难耐地朝他奔了过去,伤口碰撞到冷硬的栏杆,又忍不住“嘶”地痛吟起来。
“五七……”
十九紧紧攥着五七伸过来的手,看着他颈间鲜红的束痕,眼中露出沉痛的神色。他似怨恨又似自恼地咬着牙道,“邺风……这个混账,居然对你下这样的狠手……”
五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