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赵恒惊呼一声便丢开弓箭冲了过去,傅长卿正将夏如嫣牢牢抱在怀里,两个人滚了一身的草屑和泥土,而那匹受惊的马则早已跑远了。
夏如嫣在傅长卿怀里动了动,然后才将头探出来,她的脸有些苍白,显然仍旧惊魂未定,赵恒焦急地伸出手去扶她,慌乱地喊:“母后,您没事吧?”
“皇上。”傅长卿挡住赵恒伸出的手,面色沉冷地道,“臣来就好。”
他说着将夏如嫣轻轻托起,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问:“娘娘,您可有哪里受伤?”
夏如嫣微动了下身体,眼睛闭上又睁开,摇了摇头道:“好像没有……”
“那臣现在扶您起来,如果哪里痛就告诉臣。”
夏如嫣点点头,傅长卿扶着她慢慢坐起来,随着动作她才感到胳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皱起眉‘嘶’了一声道:“手臂,我手臂好像受伤了…”
赵恒本就在旁边担忧得不得了,这会儿一听她手臂伤了,忙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可还没碰到夏如嫣,就被傅长卿‘啪’的一下打开,他冷冷地看着他道:“皇上,仔细碰到娘娘伤处。”
他的眼神很冷,语气也含着一丝隐隐的怒气,赵恒一呆,顿时就有些怵了,只得站在旁边讷讷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长卿把夏如嫣扶起身,发现她左手上臂处的衣裳裂开一道口子,露出来的肌肤正往外渗着血珠,他眉头一拧,沉声问:“娘娘手臂被箭擦伤,需得赶紧回去治疗,娘娘可还有其他地方不适?”
夏如嫣动了几下,确认自己身上无碍,便道:“本宫没事,傅大人扶我起来吧。”
傅长卿并未照做,而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他几步走到自己的马前,足尖一点便飞上马背,将夏如嫣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对赵恒说:“臣先带娘娘回去治伤。”
又对周围的随从厉声呵道:“仔细保护皇上,若再出事唯你们是问!”
接着他便策马往回奔去,赵恒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也跳上马道:“快回去!”
“傅长卿…傅长卿!”
夏如嫣吃力地提高了音量,抱着她的男人这才低下头,面色沉凝,眼中却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的目光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略略一扫,心里又涌起了几分怒意,压低嗓子道:“我们很快就回去了,娘娘再忍忍。”
夏如嫣深吸一口气:“你抱得太紧了,我快没法呼吸了。”
傅长卿一怔,忙将手臂松开了些,夏如嫣这才缓和下来,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敲敲男人胸膛道:“我没事,一点小擦伤而已。”
傅长卿没说话,只埋首在她额上吻了吻,然后便抬起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前路,在马屁股上又甩了一鞭,马儿顿时一阵嘶鸣,加快速度往前跑去。
等赵恒气喘吁吁回到行宫,夏如嫣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她换了身白色的里衣坐在床上,手臂被袖子遮住,整个人瞧起来精神倒还好,脸也不像之前那样苍白,赵恒冲到床前紧张地问:“母后,您的伤怎么样了?”
夏如嫣对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本宫无碍,一点小伤罢了,皇上不必担心。”
赵恒闻言看向旁边的御医,御医忙道:“娘娘只是擦伤,已包扎妥当,臣开了些汤药,但娘娘说不用…”
夏如嫣打断他:“这么点擦伤哪用喝药,何御医你先下去吧。”
何御医看了赵恒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傅长卿,在得到他的许可后才退了下去,他刚一出去,赵恒就不赞同地道:“母后怎能不喝药?”
夏如嫣摆摆手:“是药三分毒,随便一点小问题用不着吃药。”
赵恒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没说出口,他默了片刻,将夏如嫣的手握在掌中,内疚地看着她道:“对不起母后,都是朕太鲁莽了,否则您也不会受伤……”
夏如嫣拍了拍他的手:“皇上别自责了,这不过是个意外,若不是本宫的马受惊了也不会出这种事,好了,你也累了吧?不如回房休息一下,本宫也想歇歇了。”
女人柔软的手覆在手背上,赵恒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红,他磨蹭了一会儿才念念不舍地松开她的手,站起身道:“那朕晚上再来看您,母后好好歇息。”
待他离开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傅长卿立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夏如嫣,而他不发话,旁侧的孙姑姑和一干宫人也不敢动,夏如嫣无奈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孙姑姑,你们先下去吧,本宫还有点事要和都督交代。”
房间里的人都离开之后,夏如嫣看着这个不断散发冷气的男人,揉了揉太阳穴道:“你怎么了?”
傅长卿坐到床边,从怀里掏出手帕在夏如嫣的手上来回擦拭,夏如嫣愣住,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做,奇怪地问:“傅长卿,你到底怎么了?”
傅长卿抬起眼皮盯着她:“娘娘不应让其他男人随便碰你。”
夏如嫣一呆,旋即明白过来其他男人是什么意思,她当下哭笑不得地道:“那可是皇上,是我儿子,傅长卿,你这到底吃的哪门子醋?”
话一出口夏如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咳了一声道:“咳,我是说…”
“吃醋?”
傅长卿脸色一寒:“娘娘想太多了,臣只是认为皇上年纪见长,娘娘与他即使是母子也不应如此亲密。”
他否认得很快,夏如嫣突然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她缩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本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