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乐言看着照片上的女生也觉得怪怪的,“这种孩子看起来话不多,老实,安静又内向,就是班上那种平时没说过几句话,毕业后老是想不起名字的娃啊。不会……害人吧?”
古韵添也看着罗绛,想从罗绛嘴里得到否认信息。
罗绛摇头,“我不会看错的,就是她。”
卫霖蔷在一边敲了敲罗绛的眼镜,一脸怀疑,她追出去的时候比罗绛晚了一步,连鬼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古韵添皱着眉头坐到了床上,一脸想不通。
古乐言见罗绛这么肯定,心里原本十分的怀疑也少了九分,她坐到古韵添的身边问道:“我记得你高三的时候班上有个同学意外去世了,是不是这个女生?她和你曾经有过什么冲突吗?或者你跟她借钱没有还?”
古韵添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姐……”
她们家什么情况古乐言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会欠别人钱。
不过古乐言说的这个也不是玩笑话,罗绛曾听奶奶讲过,有个人去很久不见的朋友家作客,吃饭的时候几次看见一个孩子从门外走进主人家的卧室,这个人觉得奇怪,遍询问周围的人那个孩子是谁?主人家大惊,后听这人的描述才得知那是他家死掉的孩子,原来那孩子生前曾在家里的地板缝中藏了一块钱打算趁父母不在偷着去买冰棍吃,结果还没等到那天那孩子就溺死了,死后这个孩子一直惦记着他的一块钱,才几次往返家里。后来主人家把地板缝中的一块钱取出放到孩子的坟头,那孩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人类的执念很奇怪,生前随意的一个念头就会成为死后的束缚。
“不一定是害人,但说不定你们无意之间有过什么小矛盾或者小约定也说不定,又或者她是因为受过你什么恩惠,想要还你。”
因为古韵添目前并没有直接受到这个女鬼的攻击。
“还?”古乐言摇着头,“谁还恩用冥纸还啊,一定是你无意中说话得罪人家了。”
经罗绛和古乐言这么一说,古韵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桌子上凌乱的线团,随即她又摇摇头,“我不太记得了,我跟她也没什么接触,像我姐说的那样,傅娴玉安静内向,平时总是独来独往,而且感觉有社交障碍,不管是善意恶意她都一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她没有朋友,成绩倒是不错。高中三年我也就和她有过一次交集,她死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去了她的葬礼,其中有个女生还当着全班的面给过她难堪,照理来说,也不该找上我。”
“什么交集?还记得吗?”罗绛问。
古韵添点头,“是在图书馆的时候,高中我就很喜欢做手工,常去学校图书馆找手工的图书研究,有一次下了大雨,她没有带伞,就在图书馆门口等雨停,恰好被我碰见了,我把我的伞给了她。”
古乐言耸耸肩,“就这样?”
古韵添点头,“就这样。”
古乐言说的倒不错,傅娴玉的死对古韵添打击是挺大的,哪怕对方只是班上不起眼的一个同学,但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她们敏感的神经根本经不起生命离世这样的大事,就连那个曾经骂过傅娴玉的女生都哭得稀里哗啦。人大概就是这样吧,太过于平常的人或者物都不会引起重视,等那人不见了就开始伤感了起来,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相处多多接触。
见妹妹脸上浮现几分惋惜,古乐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不用多想,至少你留给她的是善意不是吗,哎呀,想不到我妹妹也会做这么酷的事情,可惜啊,要是个男孩子那该多好,就能成就一段青涩的爱情了。”
古韵添被古乐言说得有些羞赫,“姐……”
卫霖蔷在一边评价道:“难不成,那女孩就为了说句谢谢?这说不通吧……就算是新鬼不太会托梦,也不至于给人家塞黄纸啊。”
罗绛也觉得哪里怪怪的,“那个女孩是怎么死的?”
会不会是有什么冤屈,想要告诉古韵添?
古韵添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年参加葬礼的场景。
那时正值高三,班上因为高考的事情压力山大,有好些人选择出国留学或者直接破罐子破摔。前一天班主任还在讲台上鼓励同学们不要放弃,争取做到每个人都能走进考场,检验自己的能力。第二天孩子们就接到消息说傅娴玉死了,听说是割腕自杀,很多人都说傅娴玉是因为考试压力太大受不了,选择走了极端。
古韵添在班上人缘不错,那段时间她刚过生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在教室里拆礼物,大大小小的包装盒摆满了整个桌子,彩色的玻璃纸铺了一地,听班长气喘吁吁的跑进教室宣布的时候,她惊讶得打碎了桌子上的杯子。
因为是一个班的同学,傅娴玉哪怕平时再怎么不合群,也总归是不惹人讨厌的,同学们联想到班主任说的‘一班不能少一个人’的话,瞬间就哭得稀里哗啦,男生还好,女生们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不知谁是源头,一个接一个的传染,最后整个教室都是低低的啜泣。
傅娴玉的葬礼在一个雨天,她家在凤凰市城外不远的一个村子里,平时呢她就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住,而且她也是死在租房里。傅娴玉家庭条件不太好,父母又没接受过教育,她母亲更是泼妇一样,满口粗俗,班主任扛着花圈带着整个班同学去看望她的时候,还听见她母亲骂她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