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解决的。
这会儿走进寨子里,卢嵇看着山上的所谓匪窝,其实和普通的小城村落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因为山石不好运上来,路上没铺石头,更泥泞一些。
他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仿佛就在期待着能看见江水眠穿着一身旧棉袄,小脸还有点脏兮兮的,站在路边有些激动有些着急的望着他。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随便脑子里一过,他自然不太可能在人群中找到围观的江水眠。往前没过多久,就是孙尧的“王府”小洋楼和屯兵所了。
这个寨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孙尧一路介绍着,卢嵇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别紧张,我们肯上来,也是相信你做事。听说洋人都没有一个受伤的,这也是你帮我们一个忙了。再说你原来不就是跟张敬尧打仗的么,说什么匪,不也就是兵么,让你们在山东继续当兵自然是应该的事儿。就是这几天你递下山的协议,一会儿就反悔,一会儿就说是原案,就是山上是不是出了点事儿。孙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一定要跟我们说,你在山东当兵,以后我们就都是一个政府手底下的人了,有什么难处我一定要帮你!”
孙尧迟疑了一下,笑道:“没事儿,哎,能有什么事儿。之前几次出尔反尔,我在这儿跟您道个歉。卢五爷,今天晚上再设宴,坐下来谈事儿,您先住下!”
卢嵇自然说好,孙尧派人领着他们去了距离小洋楼不远的一处大院子,那真是半中半洋,屋瓦下头是欧式双开门,门上还贴着倒福字,推了门进去台灯旁边是佛像,太师椅上放宫廷风小抱枕,也不知道这是孙尧什么时候给收上山的家居。
一群人看见孙尧的态度,倒也松了口气,纷纷找屋住在了这几进几出的大院子里。卢嵇的两个警卫员也去侧间找地方住了。卢嵇住在上个台阶高半层的一个主屋里,他满脸嫌弃的走过客厅,推开门往里屋里走,就看见铺着欧式碎花缎面大被罩的炕上,坐着一个小土妞。
小土妞的麻花辫一看就齐整的不像她自己扎的,只是那黑裤子青褂子也不知道是上山下山吃了多少灰,袖口脏兮兮的。她一看见卢嵇,立刻松了口气:“我说你们怎么还没到呢。幸好没找错地方。你给我带衣服了么?我快脏死了。”
说罢,在卢嵇还没反应过来的一脸呆滞里,小土妞脱了鞋就坐在床上开始脱上衣,脱裤子。他吓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声厉色荏道:“江水眠!”
江水眠吓了一跳,手抖了一下,埋怨道:“喊什么喊啊!”
她说着手还没停,里头一件白的打底的褂子都脱了,穿着白色的胸衣盘着腿坐在床上,卢嵇赶紧关上门,倚着门心口乱跳,颤声道:“你跑了两次,你以为我会原谅你么!你现在这么直接也没有用——而且你当这是哪儿!进来就脱,你你你——”
江水眠翻了个白眼,压根不顾卢嵇惊恐的眼神,仿佛早就把他当成结婚二十几年的老伴,裤子也脱了,穿着短裤半盖着被子:“少装的跟你没看过似的。你给我拿衣服了么?我真的都快脏死了,天又热,身上痒,我不想再穿那一套了。”
卢嵇想了一肚子的话说不出口,噎了半天道:“我、我为什么要给你拿衣服!你当我是上来度假的么!你自己跑上来怎么都不准备好!”
江水眠瞪大眼睛:“你不会真的没拿吧。”
卢嵇嘴硬:“我干嘛惦记着你的事儿。”
江水眠不信,从床上跳下来,穿着内衣短裤,就要去翻卢嵇带上山的那两袋子行李,卢嵇想着那层薄薄的窗纸外头就是谈判团的其他人,再往外,就都是几千个山匪,江水眠却在大白天的时候,在屋里脱成这样——
卢嵇拿起床上的被子就要把她给捂上,江水眠却从他的行李里拽出一件深粉色的盘扣短褂上衣来,就压在他叠好的衣裤下头,她得意洋洋的套上,系好扣子,把两个麻花辫子从衣领里头拽出来,笑道:“还说,这不是给我带了么。”
卢嵇憋得说不出话来,他上山之前还觉得自己要直白的对她抱怨,要对她狠心甩脸色,然而一见面,又是这样没招。江水眠还在找裙子裤子,她两条腿还光着,白莹莹的晃眼,卢嵇连忙用杯子盖上,恶狠狠道:“江水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第90章
江水眠却心情大好,抬头对他咧嘴一笑:“你再说, 我就用我这张两天只漱口的嘴亲你了。”
卢嵇心肝都颤了一下, 咬牙道:“你明明就是又一言不发的跑了, 你怎么有脸跟我这么说话!你都压根不在乎别人担心不担心你吧!”
江水眠把他的行李打开,把卢嵇压在上头两件换洗衣服拽出来仍在床上,笑道:“你这一个包里装的都是我的衣服,外头还压一套你自己的外套,这是要欲盖弥彰什么?再说了, 我就知道你会担心我, 所以才不敢告诉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