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有些傻眼,好一会儿才愣过神来,“好嘞!”
起脚一踹,破门而入,金翎怀中抱着的楼小姑娘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小脑袋深深埋在他肩窝之中,睡得那是一个安稳,怎么就能这么放心呢,就像楼凌风嘀咕的,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公子,奴家彩蝶。”
隔着轻纱帘子,有一女子开口轻唤,但也只是招呼了声后,便开始奏琴,房间之中随即响起优雅的乐音,倒还是有颇有一番高山流水之风。
“脱,脱,一百两,你再脱一件!”
“哈哈哈哈。”
楼下时不时传出客人们的大笑声,舞台之上一群身着纱衣的女子舞动风骚,下面桌子上聚在一起赌钱的,三五成群喝酒的,坐在角落里搂着美女上下其手的,那是个应有尽有。
“啧啧。”楼凌风眼神带着好奇,神情模样却是一本正经,背着小手缓缓踱步,在外面的栏杆处朝大厅打望,惹得过往之人频频回首。
什么世道,这年头,七八岁的小娃儿都知道逛窑子了,这真的好吗?
小家伙左右来回转悠了几圈之后,才慢悠悠地走进包间,利落地跳上凳子,斜眼望向对面的抬手斟酒的男人,摇头啧啧奚落道,“小爷我瞧你这熟门熟路的,没少逛这些地方吧。”
香间内美酒佳肴,很快便摆了满满一桌。
“这算什么,天下虽大,可本王什么地方没去过?”金翎扬眉勾唇哧笑声,随即拂掌一甩,手中的酒杯朝对面的小家伙脱手而出。
楼凌风顺手接过,滴水未洒,反身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唉声叹气颇为无奈地道,“你倒是真潇洒啊,小爷我就惨了,真是没天理。”
“你是在暗示本王,你经常受你老爹的欺压吗?”金翎呵一声。
楼凌风星眸闪了闪,侧眼盯着金翎,眼中闪动着希望的光芒,问道:“你打得过我父皇吗?”
的确,他发现似乎就这家伙一点都不怕他父皇,似乎还有深仇大恨的样子,他得给自己寻个靠谱点的盟友靠山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
或者就跟着这家伙溜了得了?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免得回去忍受父皇那惨无人道的暴政。
“你这个想法是很不错的。”金翎一眼就看穿了楼凌风的花花肠子。
楼凌风眼珠子一瞪,希望的光芒更甚了,“你瞧,咱两相处不是挺融洽的吗。”说着小家伙挥了挥拳头,兴致勃勃地憧憬着,哈哈乐道,“咱们联手闯荡,指定打遍天下无敌手!”
小家伙仰头,微笑,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光明自由的未来。
金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端着酒仰头猛灌上一口后,啪地放下酒杯,随后啧啧道出他刚没说完的话,“不过,恐怕要辜负你的厚望,你真是想太多了。”
金翎白了楼凌风一眼,这家伙倒也是丝毫不矫情。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金翎不是个自欺欺人的性子,是怎样就怎样,十几年前在众神之锤要塞初次碰面的时候,他或许还能与楼君炎一较高下,但是现在,不得不说是真差上一大截,即使他三魂相聚后实力更上一层,如今已是上品神王的实力,但与冰封大帝是质的差距,那是任何功法玄技,或者血脉都无法超越的。
“哎——”
小家伙听得这话,肩膀顿时垮了下来。
金翎瞥着小家伙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捏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弯了弯,又悠悠地补充一句,“你找你娘亲,去抱她的大腿,这希望会大一点。”
不过这怎么听怎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相处时间里面,两小的基本情况金翎已经了解不少,却是在心中忍不住偷笑,这是两个要债的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说了当没说。”小家伙从桌子上滑下来,瘪了下唇瓣,说出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来,“父皇将我揍得屁股开花的时候,娘亲就差没在旁边摇旗呐喊了。”
金翎一噎,刚喝入口中的茶险些直接吐出来,“是不是亲生的。”
不过,他怎么就这么高兴呢,真想亲眼瞧瞧楼君炎抓狂的样子呢。
“这个问题我也怀疑来着。”楼凌风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几根指头在桌上细细点着,摇着脑袋忧郁一叹,“那小爷我现在岂不依旧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谁能拯救我啊。”
金翎扬手一挥,颇为豪爽地拍了拍这位小兄弟的肩,“不过,只要你不乱来,跟在本王身边,本王保证你爹娘找不到你们,唔,多的不说,至少三五几个月不成问题,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
“真的!”楼凌风眸子一亮。
“这点本事都没有,我金翎就不用混了。”金翎颇为不屑地哧了声。
楼凌风拍拍胸脯,“这我就放心多了,能拖多久是多久吧,等父皇母后气消了点再说。”
那个时候他再回去肯定会从轻发落的,还有这万一他离家几个月,父皇母后突然哪根筋不对就想他了呢,娘亲不常说距离产生美吗?他觉得很有道理啊!
楼凌风的思绪飘啊飘,真不知道该不该残忍地提醒他一声,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想得太美了。
“这话说,你怎么死得这么惨烈?”楼凌风也端了酒杯,有模有样地仰着脖子一口闷,最烈的千里香,烧得小家伙嗓子眼火辣辣地一阵冒烟儿,不由的张嘴长长啊一声,啧啧道,“三魂离窍,差点就魂飞魄散了。”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