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母的墓碑。
“怎么了?”顺着宁欣妍的视线,他也看向了那个黑衣中年男人,那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动静,转头看向他们。
在看向他们的一瞬间,对方露出一个极具惊愕的表情。
他带着一副墨镜,情绪似乎十分激动,嘴唇一直在颤抖,骆北林见他放在身侧的双手也不停颤抖。
他和宁欣妍对视一眼,在宁欣妍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那人嘴唇抖了半天,最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紧紧的盯着她。
“……先生”宁欣妍迟疑的开口,她这一出声,那位先生似乎像被突然注入了一股力量般,他用嘶哑的声音哽咽道:“丹丹,丹丹是你吗?”
宁欣妍微微蹙眉,与骆北林对视一眼,这个人怎么知道她的小名?
她是元旦出生,当年她爸给她取名宁欣妍,谐音就是“迎新年”,小名“旦旦”,但是这个音跟“蛋蛋”同音,不好听,就谐音成了“丹丹”。
但是小时候,宁欣妍对“丹丹”这个名字深恶痛绝,除了爸爸妈妈,她不允许任何人这么叫,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就连骆北林当年都没告诉。
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一口叫出了她的小名。
她微微蹙眉打量着这位中年大叔,难道是她爸爸以前的哪位朋友?但是那也不可能知道她的小名呀。
“您是……”
“你,你……这么多年了,你去哪了?你这个孩子……”说着,他摘下墨镜,一手捂住眼睛失声痛哭起来。
宁欣妍:“……”
骆北林:“……”
宁欣妍不知所措,骆北林捏捏她的手心,上前两步,拿出纸巾递给那位大叔,道:“老先生,别哭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那位先生情绪似乎极度激动,抽噎了好几下,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擦了擦眼泪,估计也感觉在小辈面前失态了,道:“让你们见笑了”
他看着宁欣妍,目光极其复杂,像笑又像在哭,“来看你……爸妈?”
宁欣妍点头,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你一定有许多话想对他们说,我……”他又难看的笑了一下,“我在外面等”。
说完,他冲骆北林点点头,挂着似哭似笑的表情,戴上墨镜走了出去。
宁欣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回过头来,骆北林正看着她,眼里带着疑惑,她摇了摇头。
在她的记忆了,实在是挖不出这么一号人来,她感觉莫名其妙又不知所措,听那位先生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是他找了自己很多年?
他找自己干嘛?
当年和她爸爸关系好的几个朋友,都是来参加过葬礼的,如果有什么事,当年就说了,不用找许多年。
骆北林走过来,抬手抚平她的眉头,温声道:“别想那么多,一会儿出去,跟他谈了就知道了,我们先过来祭拜爸妈。”
两人过来,半蹲在墓碑前,把之前放在正中间的一捧白菊挪到边上,宁欣妍从包里拿出一瓶酒和一杯茶,一碟核桃酥和板栗酥。
宁爸爸生前爱喝茶,宁欣妍早上过来时泡了一杯铁观音带来,宁妈妈以前爱吃核桃酥和板栗酥。
她双膝着地跪好,骆北林也跪在她旁边。
宁欣妍把茶杯打开,在地上倒了点茶,又把酒瓶打开,往地上倒了一些酒,又把核桃酥和板栗酥各掐了一点洒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大致意思就是给她爸妈敬茶敬酒之类。
这种迷信的做法骆北林并没有感觉到好笑,相反的,他非常虔诚的跪在那里,认真听宁欣妍跟她爸妈说话。
宁欣妍说:“爸爸妈妈,我带我对象来看你们了,就是这位,我跟你们说过的……”
骆北林:“……”
宁欣妍跟她爸妈说过他?宁欣妍这些年从来没有回过d市,那就是当年说的,他居然都不知道……
“我们已经结婚了,他很好”宁欣妍看着她爸妈的照片道:“他要是以后对我不好了,爸爸你就晚上过来打他一顿。”
说着她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骆北林握住她的手,看着二老的照片。
他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能保证道:“爸妈,你们放心,只要我骆北林活一天,就对宁欣妍好一天,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和欺负,一辈子都好好照顾她。”
宁欣妍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又跟她爸妈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些年的一些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宁欣妍报喜不报忧,只挑好的说给爸妈听。
最后她给爸妈念了一卷佛经,两人这才起身往山下走。
他们顺着台阶慢慢往下走,骆北林抚着她,跪了太久,她膝盖有些僵痛打不了弯。
从陵园出来,两人走向停车的方向,这时从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一位中年男人,是之前在陵园碰到的那位。
宁欣妍差点忘了这人。
他们在父母的墓前呆了将近三个小时,这位先生就在陵园外等了三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