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实在想不通三夫人为何要给女儿寻一个这样的归宿。
傅瑶叹道:“还不止这样,咱们傅家已经出了一位太子妃,现在又将七妹嫁给安王,难免被人以为傅家攀附权贵,心怀不轨。”
这话她方才就想对元祯说的,就怕元祯觉得傅家墙头草摇摆不定——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赫连清一听急了,“那怎么办?现在阻止还来不来得及?”她虽然不爱管傅家的闲事,但事关傅湛安危,她就不能不上心。
傅瑶摇头,“没用的,婚书已下,人也抬进王府了。我爹娘事前反复劝说,三房那一位只是不听,咱们也没法子。”
说来也挺好笑,傅三夫人抱怨女儿出嫁的排场不够阔绰,她倒不想想,别人已经有了正妃,又怎会正眼瞧傅琳这个侧室?她想借着女儿扭转乾坤,简直是做梦。
更别说,高贵妃有意借着这件事给傅家没脸,偏三夫人没头没脑的往网里撞。
傅瑶心中也有些烦闷,叮嘱赫连清道:“这件事你先不必告诉哥哥,等他好些了再徐徐道出,免得他一着急,这病更不容易好。”
赫连清听出她有离去之意,诧道:“你们要走了么?”
傅瑶点点头,“殿下离京的日子也不少了,何况京城风波不断,还是回去看个究竟为好。”
赫连清很有些留恋之意,拉着她的手道:“你这一去,咱们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傅瑶对她的印象也大为改观。既然赫连清已不是从前的赫连清,那么她也不妨认真的做一回妯娌。
傅瑶因笑道:“这有何难,过年你总是得随哥哥回家的,我若得闲便回去看你。倒是你得加把劲儿,早点为哥哥生个大胖小子才行。”
赫连清脸上一红,“我何尝不想,只是这件事又不是想想就能有的。”
原来她真在为这件事着急。
傅瑶却有些不好意思,觉得玩笑开大了,忙宽慰道:“你也别急,迟早总会有的,我不是也进宫快一年才怀上吗?”
尽管那最初的半年对她而言是一片空白,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模糊。
用不着几日,太子的车驾便起行离开冀州。
傅瑶坐在马车里,看着两旁渐渐清明的道路,倒颇有些唏嘘。回想这数月来的光景,途中所经历的种种难处,她觉得自己很有几分赵五娘千里寻夫的气概。
她将这意思表露一番,元祯便轻笑出声:“那也多亏你有一个忠实可靠的夫婿,我若是个负心的,你只怕巴不得我死在外头。”
“那是自然。”傅瑶很淡定的应道。相处这些年,她对元祯自恋的本质已经认识的很清楚了。
不知是否心情悠闲的缘故,回去的路感觉顺畅了不少。傅瑶来时那样着急,还是费了大半月的功夫,如今不紧不慢的行着,反而一下子就到了。
原是当日就要入宫的,可是宫中传了旨意下来,让他们在相国寺暂歇一晚,明日待太医查验过后再入宫。据闻是因他们从冀州而来,恐怕被灾民染上了疫病,皇帝才不得不慎之又慎。毕竟圣体为大,若是将宫外的脏病带进宫里,即便是太子也不能姑息。
傅瑶颇感无语,扭头向元祯道:“这又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在陛下跟前乱嚼舌根。”
好在不过是暂歇一晚,也没什么要紧。
相国寺的主持诚惶诚恐,早就收拾了几间洁净的禅房,请贵人们住下。傅瑶看了看里头的布置,尚且合人的心意,只是那斋饭的滋味实在不敢恭维。
傅瑶扒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皱眉道:“这也太素了。”
饭是粗糙的黄米饭,菜是简单的素面筋,看来僧人们习惯了清苦的生活,未肯因来了贵人而有所优待——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种精神也很值得钦佩,尽管不符合营养学的理念。
皎皎有样学样的耍起性子,“我不吃了。”
这一回傅瑶可没法子教育她,她自己都觉得难以下咽,更没法强求自己的儿女。傅瑶只好让秋竹将皎皎抱下去,喂她些饼饵充饥,临睡前再给她灌一杯热牛乳——据说牛奶不算荤食,因为观世音菩萨从小就是由牛奶养大的。
元祯就不像她们这样娇气,一边好整以暇地吃着黄黍饭,一边指责傅瑶娇生惯养。
傅瑶也只好默默受着,明明元祯才是真正锦衣玉食长大,怎么他反而比自己能吃苦呢?
吃完饭后,两人打算洗漱就寝。
元祯本想来一场例行公事,傅瑶义正辞严的拒绝他,“殿下莫非忘了这是何处?寺庙里头,怎能行此污秽之事?”
她觉得两人住在同一间禅房里,已是对佛祖大大不敬;正因如此,她才必须维持身体上的纯洁,免得污了漫天神佛的眼。
“你平时行的污秽之事也不少了。”元祯嘟囔道。
但这次无论他找什么借口,傅瑶都坚决不肯就范,不止为尊重神佛,更因为她方才没有吃饱,等会若是做的时候昏倒了,不是更得丢脸吗?
自然,这层理由她是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