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一夜无梦,正是好眠。
清晨起早,昨夜坐在桌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轻盘长发,捋了捋额角的细发,檀木珠钗斜入发髻。既是在农家,也无需过多的妆容,远山黛画了眉,镜子里的人儿,肤白清透,唇色醉人。
起身出了房门,去厨房帮着爷爷,做了早饭,端来了桌上。正遇上蓝星辰和阿常进了客堂。
额上颇有细汗,面色该是更加红润。放下手中的菜碟,一把被蓝星辰拉了过去,“你忙活什么呢?一头的汗。”
抿了抿嘴,笑靥如糖,“帮爷爷做了顿早饭。”
“敏敏做的早饭,那定是要好好吃的。”
“爷爷煮的粥,我熬的秋梨水。”
“梨水滋润,秋日干燥,对身体是有益的。”
纪敏点了点头,“嗯!”
爷爷端着粥,从门外进来,“来来来,农家早饭,只做了些粥水小菜。”
阿常上去,帮着爷爷乘了粥。纪敏被蓝星辰牵着,在桌前坐下。四人正要开始用早饭,却发现屋中少了一人,纪敏问蔡伯道,“蔡大哥呢?要不要叫他起来吃饭?”
“他一早便被镇长叫去有事了,我们先吃,我留了碗粥给他。”
饭吃了一半,门外忽然开始吵闹。蓝星辰似是嗅到了些气息,抬头看了看门口。纪敏也有些紧张起来。
蔡家的门口,被人一脚踢开来。十来个大汉,从那瘦弱的门里冲了进来。领头一人,歪着嘴脸,指着饭桌,回头他身后背着手的长者道,“镇长,就是他!”
蓝星辰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面。阿常也跟着,站到了他身后。纪敏和爷爷,也依次站了起身来。这一大帮的人,是要来干什么?
那被称作镇长的人,蓄着灰白的胡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刻入些许沧桑的轮廓里。
镇长身后,畏畏缩缩的蔡臣生,躲在众人后面,不敢出声。
蔡伯弓着腰背,快走了过去,问那领头人道,“狗爷,镇长,来我家可是有什么事?”
那叫狗爷的人,一把将蔡伯推开。老人家步幅不稳,差些摔倒在地上。躲在后面的蔡臣生,方才赶忙上来,将他这病弱的老爹扶住,拉到一旁,细声道,“阿爹,镇长是来找他们的。”
什么意思?
这帮人这么大的阵仗,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蓝星辰一行人,刚来镇上一天,赠医施药,该是不会惹上什么过节才对。
那镇长走来蓝星辰对面,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他旁边的阿常,对阿常道,“慕百年,你如今敢回来,可是来认罪的?”
慕百年是谁?纪敏不解,难道是认错人了?
阿常不语。
蓝星辰却道,“镇长,可是认错人了?这人是我家家奴,名叫阿常。并不是慕百年。”
“哼,改个名字,以前的事情,就可以全当没发生过吗?”说着,抬手一挥,对身后的众人道,“绑走,带去村头!”
什么?怎么能随便抓人?纪敏差些要上前,被蓝星辰一把拉住,拽到身后,“我来。”
听得蓝星辰道,“镇长,要抓我家奴,总得要给我个说法。”
镇长背过手去,对身边那歪脸人道,“狗爷,你给他个说法!”
歪脸人谄媚对镇长笑了笑,转而换了张脸,对蓝星辰道,“慕百年两年前在镇上杀了人,竟然就跑掉了。如今他敢回来,不抓他抓谁?”
阿常杀人畏罪潜逃?怎么会?纪敏看了看阿常,阿常脸上,仍是一丝表情也没有,更不要说说话。
蓝星辰却也没有惊讶,对镇长道,“镇长,阿常两年前来我这里的时候,前尘往事全都忘了干净,他如今连自己本来的名字都不知道,如今镇长要找人认罪,总得抓对了人才行。”
镇长老道,冷笑一声,“忘记了,以前做过的事情就不做数了么?那我儿子的性命怎么算?”
原来两年前,死的是镇长的儿子。完了,阿常这回可是要不好了!
蓝星辰却不紧不慢,“镇长作为一镇之主,总得让人心服。”
“哼,心服?”说着转脸对那歪脸人道,“狗爷,你给他说说,这两年前你看了什么。”
歪脸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阿常,仰头对蓝星辰道,“两年前,这人从镇长公子的房里跑出来,全身都是血,镇上不知多少人看见了。他武功高,我们拦不了他,逃跑就算了,还伤了我镇上好几个镇民。”
“这些话,都是你们一面之词,如今阿常没有记忆,如何证实是你们口中的慕百年,又该如何定罪?”
那歪脸人没了耐性,“少废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老子没工夫给你耍嘴皮子。”说着挥了挥手,身后的大汉一拥而上,要将阿常捉住。
阿常哪里肯让,正要动手,却被蓝星辰拉住,道,“阿常,不宜动手。”
就这么僵持着,蓝星辰换了笑脸,对镇长道,“镇长,你这样抓了我的人,如今怕是也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回了京城,家中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