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踌躇不前,其实她心里也是害怕的,只不过是相信李家不能把她怎么样罢了。
可父亲既然下了命令,安平郡主不想去也是不行,硬着头皮,跟在父亲身后走出郡王府大门。
门外火光冲天,有李家人手里举的,还有京兆尹官差手里举的,把安平郡王府门前照的犹如白昼。
安平郡王收起在屋内的担忧,冷下脸孔对李崇说道:
“李崇,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崇冷声质问:“郡王何不问问郡主她干了什么,我女儿好端端的上了她的船,如今却落水下落不明,难道还不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来问询一下吗?”
安平郡王往京兆尹看去一眼,京兆尹立刻上前主持‘公道’。
“李大人,令嫒落水我很遗憾,可你不去水里捞人,跑到郡王府门前作乱是何用意?”
京兆尹一下子就把李崇聚集郡王府门前的行为定义成了‘作乱’,算是给了李崇一个下马威。
“这些都是我李家的人,何来作乱一说?我不过是带着家里人来找郡主询问我女儿的下落,在京兆尹口中竟成了那作乱的匪徒了吗?那府尹大人接下来想干什么?是要出动京兆尹的兵士,将我李家的人尽数抓到牢里去吗?这天底下还有王法没有?”
李崇声音洪亮,周围围观的人都听在耳中。
京兆尹听说过李崇的事迹,自问在口才上赢不了他,未免扩大事件影响,便压低了声音对李崇道:
“本官知道李大人口才出众,多余的话也不说了,但如今不管因为什么,你们聚众闹事是肯定的了。别说没有王法,王法说了,李大人你这种聚众闹事的行为就是不对。我也劝李大人一句,若是现在你们走了,并且承诺不来郡王府,那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郡王爷是个通情达理的大度之人,想来也不会与你为难,但若你冥顽不灵,坚持闹事的话,可就别怪我京兆尹的刀剑不长眼睛了。”
明晃晃的威胁之言,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在为李崇捏一把冷汗。
有那好心的还上前劝李崇:“这位先生,京兆尹是郡王的表舅子,你斗不过他们的,还是快走吧。”
安平郡王也听到这样的言论,他可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在仗势欺人,遂对京兆尹使了个眼色,京兆府就有官差去把那个说话的人拉去一边。
两方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巷子口传来一阵马蹄踢踏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两队身着皇家禁卫服的士兵骑马而来,清一色的银甲彰显皇家气派。
安平郡王和京兆尹对视一眼,京兆尹以为这些皇家禁卫军也是安平郡王喊过来救场的,而安平郡王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感,提着衣摆走下台阶,禁卫军统领亲自带队,安平郡王上前拱手笑问:
“韩大人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禁卫军深夜来访,总不会是来找安平郡王喝茶的吧。果然禁卫军统领韩州冷面无私,在马背上对安平郡王拱手回礼后,说道:
“郡王请恕下官公务在身不能下马请安。今日下官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捉拿杀人嫌犯,还请郡王爷多多配合。”
安平郡王一头雾水:“捉拿……杀人嫌犯?”
心里纳闷,怎么会抓到他郡王府门前来,莫不是来抓……脑中闪过那个可能性,立刻就被安平郡王给否定了,且不说李崇在这里闹了大半夜的事儿,根本没有机会入宫去告状,就算真的有人替他告状,可无凭无据的,皇上又怎会派禁卫军来拿人,所以这韩州说的肯定另有其人。
安平郡王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只能陪着笑脸道:
“韩大人尽管吩咐,本王定全力配合。”
韩州也没有过多废话,马鞭一指站在台阶上安平郡王妃身后的安平郡主:
“将杀人嫌犯安平郡主拿下。”
这一声令下,可以算是石破天惊的。
先是安平郡主愣在当场,安平郡王和王妃也是意外至极,安平郡王立刻跑到妻女身前伸手护住,对韩州道:
“韩大人切莫开玩笑,小女一介弱质女流,如何成了杀人嫌犯。这,这玩笑可使不得啊。”
只见韩州冷哼一声:“下官只是奉命行事,郡王和郡主有什么冤屈,大可到驾前呼喊,与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下官念在与郡王同僚之情,再告知郡王一件事,郡主今日所犯的并不止是杀人嫌疑,另外还有冲撞圣驾之罪。”
韩州说完之后,不等安平郡王反应过来,就对身后禁卫军比了个‘抓人’的手势,禁卫军翻下马背,行动迅速的将安平郡主用锁链锁了起来。
直到冰冷的锁链挂在肩上,安平郡主方才醒悟,挣扎叫道: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父亲救我,父亲快救我,这些人冤枉我!父亲快快救我。”
安平郡主挣扎着被带走,速度快的让安平郡王和王妃都反应不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安平郡主已经被关进了囚笼,抓着木栏杆对外伸手呼救。
“爹,娘。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