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两人驱车来到校园附近后, 发现上大的校墙外在经过了开学报名那几天的高峰期后,依然残留了不少还在搜寻她的粉丝和记者。
幸好梁平这次开的是他的私车,要是薄荧的保姆车出现在校园里, 恐怕立马就会引起轰动。
在上大的校门口,梁平替薄荧向保安出示了学生证后, 车辆才得以缓缓驶入。看着车窗外吃惊好奇地向反光车膜里努力眺望的保安,薄荧就知道她来到校园的消息不会瞒得太久。
梁平神色严肃地观察着车外的人群, 一边小心将车驶入校园。
坐在后排的薄荧从一旁的座位上拿起了一顶鸭舌帽戴上,戴好后,她又把灰色的宽大卫衣兜帽再罩在了头上,双层武装下, 要想一眼看清她的脸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梁平的车在第二教学楼背后的小道边停下,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薄荧一眼:“快去快回, 新电影的事我还要和你交代一下。”
薄荧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下了车,反手关上车门后,薄荧埋着头快步走向教学楼。
来到系办公室后,薄荧很快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前的哲学系辅导员,她走过去后,辅导员马上就发现了她。
“薄荧,来了?”辅导员看着她,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坐吧。”
“谢谢。”薄荧微微一笑,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次叫你来,是因为你的出勤率这件事。”辅导员一开口,薄荧的心就悬了起来。
“上个学期你的出勤率远远不够学校的最低要求,你知道吗?”辅导员问。
“对不起……”薄荧不由局促起来。
“我知道你的成绩很优秀,即使你大量缺课也排进了年级前三十,但是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身为它的学生就应该遵守,毕竟你在明星之前,还有一个身份是学生,上大不能为你开这个特例,否则我们管理起其他学生来也很难办。”辅导员语重心长地说。
辅导员的话堵死了薄荧的所有可能的求情,于是薄荧沉默下来。
“如果你真的不能履行学生的职责,那就好好想想吧,从工作和学业中二择一,不管你做任何事,都应该专心去做,对吗?”辅导员微笑着说。
薄荧的身体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刹那间冷了下来。
劝退两个字像一柄大锤,重重砸在薄荧心上。
从系办公室里出来,薄荧慢慢走回教学楼背后,打开梁平的私车一声不吭地坐了进去。
也许是她的失魂落魄太过明显,梁平从后视镜里瞥了她几眼,没有立即发动汽车。
“你怎么了?”他问。
薄荧知道梁平知道这件事后会说什么,她不想听,但是作为她的经纪人,她必须告诉他这件事。
“……系辅导员说,让我在工作和学习中选择一个。”
梁平抬眼看了她一眼,伸手发动了汽车:“那就办理休学吧。”
“……我想继续读书。”薄荧低声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梁平冷笑一声:“你要退出娱乐圈了?”
“……不是。”
“薄荧,不是任何事都能两全其美的。”梁平一打方向盘,汽车猛地冲过一个转弯,随即提速,从一辆正在驶出的汽车后面超过,开出了上大校门。
薄荧正了正歪倒的身体,握紧了手下的汽车座椅。
梁平在那天和薄荧不欢而散后,再没有给她安排过行程,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薄荧开始每天都按时出席大课,周末的时候就早早地去到公司上表演公共课、自己练习,因为见到时守桐的机会多了,她对这个笑起来有小小单边梨涡的少年也有了更多认识。
说实话,时守桐没有表演的天赋,如果说天赋可以用数值来标,那么时守桐的表演天赋大概是0,距离他签约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练习期前早已结束,但是经过三个月集中培训的时守桐,至今依然只能出演看不见脸的死尸或路人背影,即使是在跑龙套的等级里,他也处于最低的等级,排起咖位来,大概得排到三十八线以外。
简直是培养了众多二三线演员的大风演绎的奇耻大辱。
据说当时做主签下的他的谢静焉为此气得彻夜失眠,连续几天都顶着一对大黑眼圈来上班。
薄荧试着给他开过小灶,但是没用,不管她如何开导,时守桐只要一有正在表演的意识,他的面部表情就会古怪起来,如果单单只是僵硬还好,薛洋安不也是凭一张永远一样的面部表情纵横各大偶像剧吗?但是时守桐的僵硬不单是僵硬,还带着一点说不出的古怪,这就造成了他连一个花瓶都当不上,只能出演看不见脸的角色。
时守桐应该也察觉到了自己在表演上的笨拙,所以近来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以后我要和你演同一部戏”的话也不说了,薄荧看着他的时候,他还是会露出笑容,薄荧移开目光后,他的笑容又消失在嘴边,神情既严肃又低落。
他的微博id是“向着梦想前进”,可是薄荧却知道他成为演员的梦想大概不会有机会实现了。出于这种怜悯,还有一点感同身受的对未来的茫然,除梁平以外,时守桐是薄荧在公司里接触最多的人。
这样平静单调的生活没有持续太久,时隔梁平的单方面冷战开始十天后,薄荧再次接到了梁平的工作指示——
十月举行的巴黎春夏时装周。
94.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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