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妖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长大着嘴巴,双手压下竖起的耳朵捧住自己的脸颊,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听错了没有,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160岁,人间还有你这样的老妖怪,怪不得那些个什么皇帝都在求长生不死的仙药,天呐,太可怕了!”
锦乱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两抽,觉得说“我不是人”怪怪的,歪头想了想,憋了好久只憋出一句“我才不是什么老妖怪”。
“你都160岁了还不老,不是老妖怪是什么?”
“那你都99岁了,怎么也不见老呀?”
“因为我是妖……你不会也是吧!”
锦乱向她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兔妖往后跳开了一步,离她远远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
“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的话我就告诉你~”
“只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让我回答多少问题都可以!”
锦乱卷起新郎服又长又宽大的袖子,抓着铁栏把脑袋往外探,朝兔妖勾了勾手指,兔妖真的上了勾,凑到她的跟前来。
“那你先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地宫的深牢啊,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地什么宫?哪儿的地宫?”
“魔界的地宫啊,连着廊山的山脉……”
“魔……界……干着我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会是魔界……”
“诶,对了,你为什么会被抓进来?你和魔使大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魔使大人还特意吩咐我偷偷给你送药,这个是什么药?”
“……这些问题,我还想问你……”
“我尝了尝,应该是补药,不然我现在也不太可能站在这里……”
“你尝了?”
兔妖点了点头:“是啊!”
锦乱默默地朝牢外的兔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端起地上的那碗药,特别豪迈地仰头一口喝尽。
“夸我做什么,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刚刚问了我好多问题,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哈。有没有一个人跟我一起被抓起来,这么高,这样的脸型,这样的眉毛,这样这样……”
锦乱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怕兔妖不能理解,把凤图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发型什么的都给描述了一遍。
兔妖越看越糊涂,迷惑地了摇头。
锦乱放弃,耷拉下脑袋,把碗递还给她。
“谢谢你的药。”
“不客气……”
兔妖愣愣地接过碗,被锦乱绕晕了,把自己的问题给忘到了脑后,什么也没问就往外面走去。
锦乱虽然有点低落,可瞧着那只兔妖摇着短小的圆尾巴走出去的身影,她很想哈哈大笑。
欺负妖的感觉,实在是爽!爆!了!
以前在离恨天上,小凤凤欺负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嗯哼,以后她一定要一点点欺负回来!
不过,现在赶紧找到小凤凤才是正事。但是在这之前,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
锦乱用手指戳了戳两根铁栅栏的空隙,手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穿了过去。她原地转了一圈,变回一条鲤鱼漂浮在空中,想要从空隙里游出去,以为可以游出去,谁想闷头一游,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屏障……
“biu”的一声,锦乱变回人形,摸了摸撞疼的脑袋,低声咒骂了一句,手握成拳头,将法力包裹在拳头上朝栅栏见的空隙砸去,砸在那道屏障上,蹿起一阵电流,都震麻了她的手。
锦乱赶紧缩回手,往拳头上哈着气,颓败地坐回床边。
也不知道小凤凤现在怎么样了呢……
算了,先睡饱再说,睡饱了才有力气。
锦乱努了努嘴,躺下去面向墙壁闭上了眼睛。
凤图那边,和锦乱完全不一样。
没有亮堂宽敞的牢房,没有可以透进光线的小窗,没有可以盖的薄锦被,更加没有送到牢门口的汤药,凤图被关在地宫最最深处的石牢中,暗无天日阴森潮湿,只有外面的通道里燃着火把。
石牢里的床是用稻草在地上直接铺成的,稻草里还有老鼠在“吱吱吱”地钻来钻去。
凤图盘腿坐在稻草上闭目养神,对那些老鼠恍若未闻。
一个穿着黑披风、脸上蒙着黑纱巾的女子从通道里走来,向守在两边的守卫挥了挥手。
那几个守卫向她低头,都恭敬地退了下去。
女子走到牢门前,摘掉头上的披风帽子,露出的眼眸里有几抹忧郁。
“天君……”
凤图抬眸,站起身看过去:“你是?”
突然有一只手,从女子的脖子后伸了出来,扼住了她的脖子,又马上松开,在她的颈间来回摸索着,好像随时都会掐下去,然后取了她的小命。
“怎么?绛舞,来看你的老情人?”
绛舞僵着身体,垂下眼眸不敢有所动弹:“回魔君,是。”
“呵。就他这个废物样。”
还不等凤图看清,夜摩的残影闪过,只凭空留下这么一句话。
绛舞低下头,也准备转身离开,凤图却是上前一步喊住了她。
“姑娘留步。”
绛舞回过神,向他施了一礼:“请说。”
“你可知,和我一起的小妖在何处?”
“还是请,先自保吧。”
绛舞朝他颔首,退出了石牢,站在石牢门长吁了一口气,扯掉身上的披风,将披风和面纱化成一抹黑雾消散在空中。
兔妖四处晃荡着,凑到绛舞的这边来。
“绛舞大人!”
“果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