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沉吟一声,道:“那也不能不管,这样吧,我带一众兵马回去,天龙十八部随你留下来,捉拿叛贼。”
“谁捉拿谁还不一定呢。”赵敏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王保保,抬头质问我,“你到底要怎样?!”
我在熊熊烈火中向她遥遥地伸出手,“现在大局已定。我要你答应我,从此与我归隐,彼此都不再插手汉人和元人之间的斗争。”
听了我这样的话,哥哥维持着微笑,宋青书若有所思,张无忌一脸木然,其余人一片哗然,包括还没来得及离开的王保保。我却并不在乎他们的反应,只看着赵敏,等待她的回答。
她突然笑了,“你这样说,没问过你师父和师姐们?”
“日后再去请罪。”我坚决道,“现在,你比较重要。敏敏,我没有你那么聪明,也没有办法说服你改变想法,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来威胁你了——你愿意吗?”
心跳的好快,连声音都在抖,这算是表白吗?还是说求婚呢?
“你真是,永远在我预料之上啊。”她低声喃喃,扬起笑脸时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好,芷若,我答应你。”
“好!”我凭空握了一下拳头,振奋不已,“那你退开点,我要下去了。”
“需要帮忙吗?”张无忌呆呆地问,被哥哥拖到一边。
此时火焰已经烧到了第六层,我踩着屋檐,双臂一展,一层层的上跃,一直到九层高塔的最顶点,距离地面十二三丈,也就是近四十米高。
我低头看了看,深吸口气,打开了身后自制的简易降落伞,然后纵身跃下。
这降落伞是我今日下午在客店时匆忙赶制的,采用了上好的哈达——蒙古族用于礼仪祭祀等场合的布匹——所以虽然工期赶,安全仍然有保障。制成后,我在上面写了两行字,这次,真的是我有生以来书法的最高水准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衣袖被风灌得呼呼作响,整个人缓缓落下,正好落在赵敏面前。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红晕双颊,容貌娇艳无伦,神色之中有三分腼腆,七分感动。布料落下来,将我们二人盖住,与其他人隔离开。
我们在黑暗中深吻,旁若无人。
良久撤开时,她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带着隐约香气的柔软吐息洒在我的鼻子上,我低下头,呼吸近在咫尺。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声音婉转悦耳,带着无与伦比的深情。
我轻声附和,郑重其事,“——执之子手,与子偕老。敏敏,我心悦你。”
她满意地用额头碰了碰我的鼻子,轻轻笑起来,“芷若,你知不知道,从下面看,你的字是反的?”
“诶??”我懵逼了。
回忆一下,似乎是这样。场面一度变得很尴尬。
我似乎听到了外面隐约的笑声,恼羞成怒,故意粗声粗气地说:“别废话,小娘子,你今天就跟在下走吧!”
“去哪里?”她带着满满的笑意问。
这委实是把我问住了,总不可能带她去峨嵋,我又软下来,想了想,低声问:“蝴蝶谷?”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你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吧。先自南出大都,我自有打算。”
嗯?我懵了一下,她高瞻远瞩到这个地步也太过分了吧,先前出现过的微妙的怪异感又出现了。
她用手指勾住我的下巴,吐气如兰,“还不快走?我现在可是被一群敌人包围着呐。”
“得嘞。”我环住她的腰,顺手拿过倚天剑划开布料。面对着一众人复杂的目光,我和赵敏对视一眼,都红着脸笑了。
赵敏侧过头吩咐,即使在我怀中仍然气势凌人,“天龙十八部,不用管我,带上兵马,保护韩姬,吴六破,赵一伤和鹿鹤两位先生回汝阳王府。鹤先生,此事自有我向父王解释,不会怪罪到鹿先生,你大可放心。”
接着她仰头看我,轻声说,“谢谢。”是在为我救下赵一伤等人道谢。
我笑了,“谢什么?你明明也有点火的法子,却不愿做,明显不想伤他们。我只是投桃报李而已。”
听了我这话,原本蠢蠢欲动想要去赶尽杀绝的一众人脚步一顿,都神色复杂的看着赵敏。
“走吧。”赵敏却不理会,侧过头,搂住我的脖子。
我一手执倚天剑,一手抱着她的腰,扫视在场众人,朗声道:“师父师姐,义兄,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张教主,记得我们的约定。”说罢飞身离开,竟无一人敢拦。
“约定?”疾风吹过我们的耳边,模糊了赵敏的疑问声。
“我用屠龙刀的秘密跟他交换一个约定。”我不打算隐瞒,从南边出了大都,“接下来去哪?”
“这边。”她指了一个方向,我沿着找过去,继续解释,“我告诉他屠龙刀秘密在于刀中有兵书《武穆遗书》。”
“刀中?”赵敏狐疑地皱眉,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倚天剑上,默念:“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那倚天剑中呢?”
“《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
她若有所思地伸出洁白如葱的手指,在倚天剑剑鞘上弹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轻鸣,“可它们乃天下神兵,外力难以破坏,秘籍要怎么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