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顺势仰躺下来,带着笑意慢条斯理地问:“那不知郡主满意小的的安排吗?”
她也笑起来,装出一副刁蛮的样子,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凶巴巴地道:“不满意!”
“小的哪里做的不够好呢?”我无辜地问。
她突然俯下身来在我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狠狠地说:“明明可以安全地下来,却要故意让我担心这一点!”
我惊呼了一声,只觉得整个人都软了,故意软软糯糯地说:“小、小的只是想让郡主同意,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倘若惹郡主不高兴,小的甘愿受罚。”
她直起身,指尖勾住我的下巴,笑得肆意张扬,“算你识相,那么自己脱吧!”
所以说,这张嘴怎么就那么贱呢。
我不禁反思,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才会让我如此不长记性地挑逗于她。
总共两个时辰,还好我有内力在身,没像之前一样晕过去。但当我想那啥她的时候却被她缚住了手脚,这人还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你说的等成亲那晚,提前一天都不行!”
我狡辩:“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才随口那么一说。……嗯~你别……”
“我当真了!”她带着恨恨的笑意手指用力。
……这绝对是蓄意报复!
结果今晚一点便宜都没占着。我侧头看旁边睡下来的人,手指轻轻拨开她耳边的头发,借着月光细细打量。
睡着的赵敏眉眼依然精致,但少了白日的灵动和凛然,多了些无害的柔软和稚嫩。
她也许,仍然是不安的吧,才会说出用倚天剑的秘籍向峨嵋换我这种话。
“你呀,明明该是自信张扬、被放在心尖上的小心呵护的人,干嘛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呢?”我叹了一声,看着窗外天色,约是丑时,起身时轻轻为她掖好被子,然后穿上衣服走到门外。
一婢女模样的少女在门口立着,向我行了一礼,我料想方才的声音怕是都被她听见了,一时面红耳赤,遮着脸指了水池边的假山后,示意她有话到那里说。
她压低声音,“周姑娘,主人让我将各地她名下的产业告知于你。”
我嘴角抽了一下,所以赵敏她是连我今晚的动向都猜到了么?还是说我不自觉地又钻进了她下的套儿?
“说吧。”
然后女孩就开始了,前后花了大约一刻钟,说的跟报菜名似的,我听完就一个感觉:壕。
感情我以为她得跟我吃苦,实际上是我跟她享福么?她什么时候连经商技能都点满了?这放现代妥妥的一代商业巨鄂啊!
总结一下,酒楼若干,客栈若干,商铺若干,自带钱庄,以及各地庄园若干。包括峨嵋附近的凤翔山庄,武当附近的藏剑山庄,西域的……
我默默算了一下,捂脸,“你家主人真有钱。”
“主人备了份哈达、奶酒和全羊,不知依姑娘见解,该何时送往主人府上?”
按蒙古族的习俗,在求亲达成协议后,需由男方带上哈达、奶酒和全羊到女家“下聘”,女家则请亲友陪客人饮酒,表示正式定亲。
我想了想,“先放着,等明日我向汝阳王求亲后再送。”
——不对,等会儿??我用她准备的聘礼向她家下聘??
小姑娘看我一脸纠结,扑哧一声笑了,“主人说了,给峨嵋的那份聘礼得由姑娘您自己准备。”
这家伙还真是把每一步都算得一清二楚。我笑着摇了摇头,问婢女要了纸笔,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默下来,待字迹干涸后收进怀里。飞身离开山庄,往西而去。
待行出数里,我以手做哨,发出忽哨之声,三长一短,这是峨嵋派询问其他门人所在的讯号。没过多久,远处西南方向传来几下相似的忽哨声,三长两短,声音极是尖锐,是召集同门的讯号。
我运起轻功,向传来声音方向奔去,没多久就与师父师姐汇合。径直落在师父身前,跪拜下来,“师父,徒儿周芷若前来告别。”
师父目光如电,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咬了咬牙,“徒儿和赵敏真心相爱,彼此约定要携手一生,都不再插手江湖、汉元之争。徒儿知此举愧对师门,特将此物交于师父,作为告别。”
说到后面,眼眶一酸,声音也哽咽了。
其实我对第一世的峨嵋没什么太实质的感情,更多的是因师徒之情而背负的责任。但这一世,峨嵋真的是给了我家一般的温暖,现在要离开了,心里真真切切地充满了不舍。
第一世父母早亡,第二世直接是孤儿,只有这一世,真正感受到了亲情。
我跪着上前,将怀中的『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呈给师父,“徒儿和明教张教主做了交易,兵法由他掌管,想必也是众望所归、天下之幸。”因为一众师兄师姐还在旁边,这话我没有说的太明白,只要师父能听懂就行。
她细细地看着我,神色间既有恨铁不成钢,也有一丝深深不舍。良久后才伸手接过秘籍,扫了几眼,立即睁大眼睛,震惊至极,问:“你如何得知?”
“推测。”我说,直直的与她对视,眼睛都不带眨的。撒谎嘛,谁不会。
师父默然良久,长叹一声,“你先是与明教协作,救下武林众人,于武林有大恩。接着又将此物交给峨嵋,于本门有大德。芷若,为师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任掌门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