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拉德,巨树之森,威尔·乔】
弗兰加入了威尔的队伍,又过了一周的时间,他们穿出飞沙石林,进入了郁郁葱葱的巨树之森,前后两地的环境,天差地别,令人目不暇接。
听贝儿说,很早以前,鲛民曾与精灵在诺克拉德交战,由于前者是大海的子民,他们视陆地上的树木,为不祥之物,因此不仅大肆砍伐,还放火烧山,造就了如今的飞沙石林。
后来,他们的恶行招来了自然之子的愤怒,沙尘暴从天而降,不到一天功夫,鲛民的营地就被连根拔起,所有的人,都被埋葬在了沙土之下。再后来,诺克拉德受自然之子保护,成为了众所周知的事实,再没有任何人敢亵渎这片土地。
威尔四人骑着马,进入巨树之森,清浅的河流,从他们脚边流过,林间的野兽仿佛都消身匿迹了,只有萤火虫在微微发光,将这个夜晚点缀得无比迷人。
参天大树,茂密如盖,芬芳花朵,若隐若现。
威尔他们来到一处空地,铺上软垫,升起篝火,准备度过一晚。贝儿说她想去散散步,然后就敏捷地跳上了巨树树干,往树顶飞快地跃升而去,很快,她就消失在了几个人的视线中。
营火的光芒,温馨美好,威尔、阿尔杰、弗兰围坐在篝火旁边,脸庞都被火映得红彤彤的,威尔细细咀嚼着一个野果,阿尔杰则背靠草地,静静听弗兰讲他的故事。
弗兰讲到了安卡苏隆传记的尾声,吟游诗人走到了旅途的终点,他和同伴们未来将分道扬镳,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那最后一晚,他演奏了一首小曲子,为各位送别,同时也向逝去的爱人送去思念……
弗兰声情并茂,仿佛自己亲历了那件事,他生动地再现了安卡苏隆的每一个表情,触摸了他内心里最细腻的东西,威尔和阿尔杰深受感染。
阿尔杰不禁开口:
“小弗兰,你写这本传记花了多长时间?”
弗兰将书本合拢,道:
“大概一年吧。”
他回忆着与安卡苏隆共度的时光,怀念地说:
“安卡苏隆大人,是我人生的老师,那段日子,我与他朝夕相处,每天都感觉很充实,能和这样的智者交谈,人生仿佛没有更快乐的事了。”
阿尔杰点点头,道:
“我想……也是。不过,弗兰,我的故事,可能比不上大诗人那么精彩,你真愿意把时间花在我身上么?要是你觉得我的事没什么好写的,你还是早些告诉我吧。”
弗兰一脸惊讶地道:
“杰哥,你怎么会这么想?过去的一周,我都是心甘情愿写的,不是装的。”
究竟是什么故事?威尔一边往火中放树叶,一边纳闷地想着。是哥哥这几年消失的事,还是他成为银夜之光时的事?为什么不直接讲出来,非要通过弗兰的笔写下来,威尔越想越觉得神神秘秘的。
他不太喜欢被蒙在鼓里,发声道:
“喂,你们两个,够了哦。你们天天说这东西,却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真不公平……”
阿尔杰神秘地笑了笑,说:
“哈哈,威尔,你着什么急?等弗兰完工后,我以前的故事,你就可以天天读了。”
威尔假装不屑地回道:
“呿,我才不稀罕呢,谁要天天读啊?”
阿尔杰和弗兰相看一眼,笑得前仰后合。
不过威尔却能很容易看出来,弗兰的笑,非常勉强,他只是在配合哥哥,这又是怎么回事……
忽然,弗兰的笑声止住了,他的目光仿佛被什么东西所吸引。
“那是什么?”
弗兰目不转睛,盯着阿尔杰脖子后背看,阿尔杰忙不迭把衣服往上拉扯了一下。
他解释说: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纹身而已。”
弗兰回想刚才看到的图案,它像一个扭曲的人形,周围则是四面墙,就像一个牢笼。
弗兰见识不少,他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一个符文,但很少有人将符文当纹身一样画在身上,那又不是中土人辟邪驱魔的符咒。
他喃喃道:
“纹身?不对吧……”
这下威尔也糊涂了,他想知道弗兰看到了什么。
这时,阿尔杰给了弗兰一个眼神,聪慧的弗兰马上理解:原来,符文和他的过去有关,他现在不想说。
“呃……说起来……”
弗兰低着头,漫无目的地翻书。
“我们中土人,也很喜欢纹身,有些人纹青龙,还有些人纹白虎呢。”
威尔疑惑地插话道:
“哥哥,你什么时候有纹身了?”
他记得以前洗澡的时候,哥哥身上还什么都没有的。
他一想更好奇了,飞快钻到了阿尔杰的背后,打算一睹为快。
阿尔杰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脸远远摁开,道:
“哎,看什么看啊?这是哥哥的**,你懂吗?”
威尔一脸失望,说:
“奇怪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讲究的人啊!”
阿尔杰整理着忠诚之心的制服,淡淡笑道:
“人嘛,总是会变的呀,习惯了就好。”
正说着,篝火慢慢暗去了,最后一丝烟气,往夜空中缓缓升腾,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月光从树梢那儿流泻下来,把他们的脸庞变成了银白色的。
阿尔杰提醒道:
“算了,时间差不多了,该睡了。”
威尔说:
“贝儿还没回来呢。”
另一边,巨树之顶。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