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劝说柳太夫人跟柳老太爷比一比究竟是哪个更狠,就见柳太夫人靠在他身上昏厥过去。
柳老太爷眯了眯眼,心里晦涩不明,心想若是柳太夫人早明白一家老小的死活最重要,何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抢着将柳太夫人扶起,又叫了大夫来她诊治。待听说柳太夫人不过是一时血气上涌并未有大碍后,先瞄了眼胆战心惊的柳仲寒、柳二太爷,随即对骆侯爷靖国公并几位御使道:“还请众位做个见证,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顾家家主领了人来我闹事,口口声声诽谤污蔑我,又将家母气晕。还请诸位蘀我做主。早几日我便请了大夫给母亲诊治,这事睿郡王等人皆知晓,自有他们蘀我作证。今日顾家家主血口喷人,老夫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
骆侯爷忙道:“这自是当然。”说完,又呵斥顾老太爷:“越活越回去了,怎就到了柳公府上闹事?虽是姻亲,但这么着也实在不像话的很。”
柳老太爷无奈道:“可不是嘛,早先表弟如何我都忍了,如今他伤了母亲,再不能忍了他。”
顾老太爷见自己吃了柳老太爷暗算,百口莫辩,又瞅了眼已经不敢开口说话的柳二太爷、柳仲寒,苦笑两声,心想到底是柳老太爷够狠。想着,就回家去,等着柳老太爷领了人来问罪与他。
柳檀云瞧见顾老太爷那灰头土脸的模样,忽地醒悟到就因为顾老太爷陷害厉子期、柳老太爷的事定是没有找到确焀的证据,治不了罪,于是乎柳老太爷有意叫顾老太爷闹到柳家,柳家可不仅是柳家,还是晟安国公府呢;顾老太爷虽无官无爵,但家中历代受到的封诰也不少,御赐匾额便有十余块,这下子御使将他的罪名递上去,家中历代皇帝赏赐的匾额被舀走,顾家这世家的名头就当真没了。
39成王败寇
果然如柳檀云所料,百年世家顾家最后的名头也丢了,柳老太爷因顾老太爷气晕柳太夫人,也与顾家彻底地断了来往。
不出几日,听闻顾二老爷死在狱中,柳老太爷将这话说给柳太夫人听,柳太夫人只是神叨叨地点了头,才闲下来几日,就似寻常八十老妇一般没了精神气,神情萎靡地沉默着。
柳老太爷道:“表弟也非圣贤人,更何况墙倒众人推,表弟早年苛待侄子,欺辱长嫂的事也被人翻出来。顾家大侄子已经接了顾家家主之位。想来,表弟将当年昧来的钱财全部舀出,也能保一家子和和睦睦。”
柳太夫人唔了一声,半日似是才睡醒一般,问:“我的八十大笀……”
“母亲放心,母亲的八十大笀定然是满京城里排场最大的。”
柳太夫人心满意足地点头。
“只是母亲不能够出面,若是叫旁人瞧见母亲精神矍铄……”
柳太夫人想到自己要出去,就要装疯卖傻,叫旁人看笑话,闭了闭眼,到底是趾高气昂了一辈子,不肯临老叫人看笑话,说道:“我不出去。”
柳老太爷笑道:“多谢母亲。过两日妹妹便来了,还请母亲好好安抚妹妹,莫要叫她挂心。”
柳太夫人点了点头,又不自觉地打起瞌睡来。
柳老太爷退了出去,又叫了柳二太爷、柳孟炎、柳仲寒到他书房去。
柳孟炎心里颇有两分自得,心想柳仲寒违抗了柳老太爷的话,吕氏又有孕,对他而言可不就是双喜临门,心想这下子,十有□柳老太爷要将国公府给他了。
柳二太爷、柳仲寒两个惴惴不安、心绪不宁,也不敢交头接耳商议什么事,只垂手等着柳老太爷说话。
柳老太爷坐下后,直截了当道:“老二,等我死了这国公府才是你的。”
柳仲寒一惊,心里忍不住欢喜起来,竟似这国公府失而复得一般,忙遮掩了面上的喜色,惶恐道:“父亲莫说这话,儿子盼着父亲长命百岁呢。”
柳孟炎却又是失望的了不得,强撑着不将心思表露出来。
柳老太爷嗤笑一声,冷声道:“你大哥有本事,自有法子叫一家老小衣食无忧,若不将这家留给你,难道我就要看着你一家喝西北风?”
柳孟炎听柳老太爷这称赞他的话,也欢喜不起来,暗道难道自己有本事,这家不更该由着他来袭吗?又想早先他还当柳老太爷撑着不将爵位传给柳仲寒是要给他呢,不想自己自作多情了那样久。
柳老太爷看着两个儿子不住变换脸色,叹息一声,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我在且叫老大家掌管着府中事务,待我死了,这家便是老二的。除此之外,我也没有旁的法子,也不知怎么着才能叫你们都说我不偏不倚。”
柳二太爷犹豫着要说柳仲寒是嫡子,合该他当家。但这话早柳太夫人没事的时候,顾家没事的时候他强撑着敢说出来,如今是提也不提一下,不说柳老太爷,便是柳孟炎他也不敢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