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了,可巧又撞在一处,可不着人眼吗?”说着话,谢过了穆嬷嬷,就去跟吕氏说。
柳檀云在床上睡着,心想穆嬷嬷这法子好,吕氏对柳孟炎说了,就表明自己并未失职,若花姨娘有什么不好也赖不到吕氏头上;再则,鸣凤、青鸾知道了,上头的太夫人必定也的知道,如此叫鸣凤咋咋呼呼地欺负了花姨娘,柳孟炎也有个正经的道理将鸣凤撵出去。只是吕氏那边怕是不肯将花姨娘有孕的事说给柳孟炎听,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有传言说因为花姨娘,柳孟炎与吕氏足足有几年不说话,平常商议事情都由丫头传话。
果然,那边厢画扇跟吕氏说了,吕氏嘴上叫画扇去谢穆嬷嬷,心里却想花氏素来得柳孟炎欢心,倘若叫她生下儿子,那这房里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且与其叫花氏生下儿子,不若叫闫氏、耿氏去生,柳孟炎这三房小妾里,就数闫氏、耿氏最听话;况且如今自己正是忙碌的时候,有正经的道理不管事,一个不察,叫鸣凤替她除去花氏这眼中钉才是最好。
过了午时,吕氏听说柳孟炎将欧华庭接进府了,就叫人喊了柳檀云过来见欧华庭。
柳檀云不乐意去吕氏房里等着欧华庭,便在自己院子里耗着功夫喂鹦鹉,听着一只白毛鹦鹉被小一教着阴阳怪气地笑,就道:“好只古灵精怪的鹦鹉,就给你起名叫怪怪。”
穆嬷嬷道:“哪有这样起名字的,小一几个名字就够怪了,这只鸟还要叫这么个怪名字。”
那只的鹦鹉当真成了精了,听柳檀云喊它怪怪,就自己个怪怪、怪怪地喊个不停。
小一来说:“老太爷回来了。”
柳檀云问:“父亲与欧少爷还没回来?”
小一笑道:“如今在太夫人那边妮,姑娘怎不喊欧少爷表哥?”
柳檀云道:“客气一些好。”将来反客为主的还不知是哪位,还是先点明了姓氏、身份的好,说着,又道:“跟母亲说我去祖父那边等着去。”
小一想着总归欧华庭也要去柳老太爷那边,就依了柳檀云。
柳檀云有意叫穆嬷嬷留下,借口穆嬷嬷过去不方便,只领了小五、小六两个六七岁的小丫头过去。
待柳檀云进了柳老太爷书房,就瞧见柳老太爷皱着眉头坐在书案后,柳檀云心想虽是有惊无险,到底厉子期的事还是叫柳老太爷为难了。于是也不吭声,就蹭到柳老太爷身边。
柳老太爷瞧着柳檀云就笑了,问:“你来寻祖父读书?”
柳檀云点了头,瞧着柳老太爷面前的纸张上写着一个“慈”字,心想柳老太爷这是感伤自己一颗慈父之心,还是遗憾柳太夫人不慈,指着下面的“心”字道:“心。”
柳老太爷一怔,随即笑道:“云丫头怎认得这字?”
柳檀云笑道:“太太门口上写着呢。”
柳老太爷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想起柳思明从顾家下人那边讨来的消息,又气柳太夫人内外不分,竟由着顾老太爷做主将祸水往自家引,想着,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暗想若不是顾家的下人有意想从他这边讹钱,故意露出行藏叫柳思明瞧见,他是万万想不到柳太夫人竟会纵着顾老太爷做出这事,忽地又问:“云丫头,你昨个儿怎么想起叫骆侯爷常来咱们家?今儿个见面,骆侯爷就问了我这事。”
柳檀云笑道:“祖父跟何爷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柳老太爷一愣,仿佛记得在轿子里自己跟何老尚书说话的时候有提过拉拢骆侯爷一事,笑道:“不愧是我孙女,比何家那循小郎聪明多了。”
柳檀云一笑,听柳思明说柳孟炎领着欧华庭来了,也只作不知道这事,自顾自地得意洋洋道:“我最会听话了,我晌午还听画扇说母亲知道花姨娘有弟弟了,要悄悄地照顾花姨娘呢。”
柳老太爷并领着欧华庭过来的柳孟炎闻言俱是一愣。
柳孟炎忙喜不自禁地问:“当真?”问完又怕是柳檀云听人说了两句就四处拿来胡说的。
柳檀云道:“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谎?对吧,祖父?”说着,瞄了眼柳孟炎身边的欧华庭,瞧见欧华庭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暗道欧家如今究竟衰落到什么地步,比起顾家,柳家建造的也不算恢弘华丽,算起来只比传说中的欧家好上一成,怎就将欧华庭吓成这样;又想吕氏不乐意说,她却非说不可,不管她跟吕氏关系如何,吕氏好了,她也能跟着好,若吕氏倒霉了,等着欺负她的人更多。
柳孟炎心里越加欢喜,微微有些抱怨吕氏不早些告诉他。
柳老太爷嘱咐道:“虽是喜事,但此事不宜声张。云丫头的母亲做的对。”说着,又叮嘱柳檀云:“女子不可长舌,这事不许再跟旁人说。”
柳檀云答应了,立在柳老太爷身边,又去打量欧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