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条白色狗崽在院门打开后,从她脚边蹿进了院子。
温梓然便又失落起来,虽然她仍旧没想好要怎样面对宴黎,可那也是在两人能够见面接触之后的烦扰。而像如今宴黎不再出现,她所有的烦恼似乎都变成了杞人忧天。
关上院门,缓步走回椅子旁边,温梓然摸索着椅背重新坐下。
厨房里旋即传来了秦云书的问话:“梓然,怎么开门,是有人来了吗?”
温梓然压下失落,语气淡淡的回道:“没有。”说完顿了顿,又道:“是小白来了,也不知道它怎么从将军府跑出来的。”
秦云书午饭做到一半,闻言便没有再多问,不过小白却因为听见自己的名字丢下了小黑,转而奔着温梓然过去了。它摇晃着尾巴很是热情,扒着温梓然的腿转来转去,好像是在讨摸讨抱。
黑乎乎的爪子在温梓然素白的裙角上印下了几个梅花印,不过当事人并不能看见。又因为小白着实热情了些,温梓然便也无奈俯身,伸手在它身上摸了摸----纤细的手从小白的脑袋摸起,打算顺着脖颈脊背一路撸下去,结果刚摸到脖子上便顿住了。
小白的脖子上多了一个项圈,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项圈上好像还别着什么东西?
温梓然看不见,察觉有异后也并没有出声向母亲求助询问,只是自己慢慢的摸索,半晌才从小白的项圈上解下两样东西----一朵花和一张纸。
毫无疑问,这是有人特意别上去的,而不是小白自己从哪里意外蹭来的。
指尖轻触着柔嫩的花瓣,温梓然一时有些沉默,片刻后展开了写着一行字的纸,纤细的指尖在那用浓墨写就的字迹上缓缓摸过。
第88章 燕王辞行
温梓然的房间里有书,那并不仅仅的装饰, 而是她特意买来也确实能读的, 只不过她读书的方式与正常人有些不同罢了。她看的书需是用浓墨手写, 浓稠的墨汁干涸之后会在纸张上形成微微的凸起, 她便凭着那微微的凸起识别文字, 慢是慢了些,但也不是不能读懂。
这是前世宴黎替她想的法子, 然后让她慢慢练就的本事,目的只在于给她寻个打发时间的事做。当时的将军府书房里藏书过百, 全都是让人用浓墨誊写的, 比宴黎自己要看的兵书还多。
而今日,温梓然摸着那张纸上浓墨写就的字, 心中也不免生出些复杂情绪来----原来时移势迁,阿兄也还是愿意为她耗费心思,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与她交流吗?
还没去读纸上的字迹, 温梓然心里便已经柔软了两分,旋即沉下心去读纸上那为数不多的一行字。
纸条果然是宴黎写的, 不过她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今日不能过来的事。这倒并不出乎温梓然的意料,毕竟这是小白头一回带信过来, 宴黎不知道它能不能准确的将信送到,也不确定信送到温家小院后是先被温梓然看到还是先被秦云书看到,自然不能写得太露骨。
只这一句交代,温梓然便安心了许多, 她将字条叠好收入袖中,眉宇间隐约的愁绪彻底平和下来。想了想又拿起了那朵花细细摸索,花开正盛,指尖触及下的花瓣柔软,可惜不知是何颜色。不过摸索完放到鼻尖轻嗅一番,淡淡的花香涌入鼻息,那一点遗憾也淡去了……
女子多是爱花的,温梓然并不例外,只不过这还是前世今生,宴黎头一回送花给她。温梓然捧着花有些高兴,唇角一弯,整个人便都温柔明媚起来。
秦云书恰在这时端着菜走了出来,一眼瞧见温梓然的笑便奇道:“怎么了,这么高兴?”
温梓然闻言手一缩,下意识的便将那朵不知名的花藏在了袖中。她抬头面向秦云书,抿唇一笑,颊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点酒窝:“没什么,只是许久不见小白了,和它玩着有些高兴。”
小白又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凑到温梓然脚边摇着尾巴往她身上扑腾,时不时还奶声奶气的叫两声,看上去确实一副高兴兴奋的模样。温梓然听到了犬吠,便也顺势将狗崽抱了起来,从狗崽的小脑袋一路摸到了尾巴尖儿,直把小白撸得在她腿上翻身露出了小肚皮。
不管秦云书信不信这话,见到这一幕也只是好笑的摇了摇头。她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端着手中两盘刚炒好的菜就去了堂屋,末了叮嘱道:“要吃饭了,别总跟狗玩,一会儿先洗个手。”
温梓然柔声应下,也并没有立刻就把狗崽放下,仍旧一副亲昵的模样。
小白美滋滋的享受前主人的亲近,圆滚滚的小肚皮被温梓然轻轻抚摸着,一双狗眼都舒服的眯了起来。而一旁原本还与它玩闹的小黑却有些不满了,扑腾着也去扒温梓然的腿,“汪汪”的叫声中气十足,以至于根本没人能听出其中的委屈。
温梓然听到叫声只是随手摸了摸小黑的脑袋,扭头仍旧将小白好好的抱在怀里,直到秦云书将饭菜都准备好喊吃饭了,她才放下了怀中的狗。
小白见状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昂首挺胸,精神十足的模样。小黑也跟着主人进了堂屋,却是一副蔫头耷脑的模样,看着小白的眼神中写满了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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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饭的饭桌上,温家只剩下母女二人,略微显得有些冷清。而与温家小院一墙之隔的将军府里,却是难得热闹了起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