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整整一个上午!一个上午!
最过分的是,在那些优雅的先生小姐们拿宴会上的饮料和点心填肚子时,我还必须保持见鬼的“高贵的、优雅的、深不可测的”石雕表情跟在父亲身边,听他跟所有人讲话——跟魔法部部长讲话,跟法律执行司司长讲话,跟国际事务司司长讲话,跟……跟法国的xxx讲话,跟德国的xxx讲话,跟意大利的xxx讲话……跟各国记者讲话……
我双目茫然的往远些的地方看了一眼,德拉科和肖尔特·莱斯特兰奇拿着红酒夸夸其谈,一副好不得意的样子。那只死白鼬,吃饱喝足了?你就在那儿得瑟吧!
到了中午时间,我甚至能一边听着volde那混蛋胡说八道,一边听我的肚子咕咕咕打鼓。
突然,就在我陷入德拉科和别人花天酒地、父亲还在胡说八道、我的肚子有节奏的咕咕咕咕的魔幻空间时,咔嚓咔嚓,镁光灯的亮光突然在我眼前不断爆裂,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同时父亲轻轻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才意识到终于到了我发言的时候。这让我感到精神振奋,甚至连恍恍惚惚的低血糖症状也有所好转——按照流程,回答完记者提问就可以刑满释放了!
我这才真正仔细打量我面前这群记者的表情——好奇的、善意的、嫉妒的、恶意的、畏惧的、兴奋的……或许我该额外说明一下,兴奋的只有巴不得把羽毛笔戳上我鼻尖的丽塔·斯基特。
但是无论他们是什么表情,我都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觉。饥饿无疑给了我很多无视他们情绪的力量,作为“大难不死的男孩”的过去的经验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此外,我必须承认,见识过da成员们那种被背叛的眼神洗礼之后,我对某些记者“er居然背叛了凤凰社?!”的讶异视线出乎意料的麻木。
哈,或许正如父亲所说的,邪恶使人坚强。
他说得挺高深莫测——这是他和邓布利多同样的让我恼火的地方,他们总是喜欢把明明可以用简单语言说清的事情搞得无比复杂——他这话按我的理解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下了决定一路黑到底了,也已经背叛过了,被过去的同伴
发现背叛过了……现在还怕公诸天下?有价值的东西都丢光了,还需要在乎什么吗?这种光棍哲学虽然听着可笑,却是十分的有道理。
所以,面对兴奋无比的斯基特,我露出了我所能够拥有的最自信、最灿烂的笑容。
记者们朝我蜂拥而来,每个人都试图挤到我鼻子前面让我回答他们的提问,争先恐后得像一群刚发现了一堆腐烂变质的垃圾而欢欣鼓舞的苍蝇,打头的那只引人注目的拥有色彩鲜艳的红嘴唇和红指甲。
要不是父亲还在我身边,我真怀疑我会被它们淹没。
“h殿下,站在这里,您有什么想要对人们说的吗?”
“h殿下,您打算如何规划您的未来?”
“h殿下,作为曾经的‘黄金男孩’,您想对您过去的同伴说些什么?”
“h殿下,您和黑魔王的父子关系为什么到今年才公告天下?”
“……”
“…………”
“h殿下,您是出于什么理由背叛了过去的同伴?”
不知道是谁抛出了这一个问题,声音并不大,却像惊雷,轰的一声让所有记者突然闭紧了嘴巴,唯恐发出一点声音。
我从容不迫的表情差点破功——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能够被允许的极限……我能说什么?
一只手突然抚摸上我的头发,熟稔的揉了揉,父亲轻得近乎叹息的声音在一片寂默中显得格外清晰:“错误的原因导致错误的结果,h只是及时修正了这个错误。”
我扭过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个感激的笑容。
没人抗议这个回答,也没人再提问,实际上所有记者都噤若寒蝉地点点头,一脸满足——至少是表现得满足——的散开了。
提问时间就此结束。
虽然父亲还是那副看不出情绪的石膏脸,但我能感觉到……他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最后那个问题似乎让他很生气——或者也可能是别的什么让他生气?我不认为我真能变成他肚子里的蛔虫。
罗宾不知何时来到了我们身边,压低声音向他请示。这让我稍微腾出一点脑子用来惊奇——父亲还没给他下达命令他居然就知道有事叫他了?我不清楚他是否能和我以前一样看见父亲愤怒时看见的,或者这只是魔法生物和主人之间的神奇联系?
“罗宾,把那群记者都留下来,在搞清楚是谁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之前,一个也别想离开!”父亲的声音平静中压抑着愤怒。
“是
,r。”罗宾暂时离开了大厅。
“哎,父亲……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吧……反正那也算实话。”我试图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却发现脸上的笑容总是自然不起来。
“h……”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说话,只是把我的头发乱揉了一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行了,你去找德拉科他们去。”话说完还推了我一把。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坦然回视,我朝他眨眨眼睛,他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爆出一句“你不是很饿吗?去吃你的午餐去!”我赶紧唯唯诺诺的跑走,端上一杯饮料就大口灌。
他的样子很难让我不上心,毕竟,我几乎没见过他那么古怪又不自在的样子……我不由得猜测,这是不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这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