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在一起,更不可能和你认识。我告诉你,哪怕你不为自己考虑、不为我考虑,也应该替你爸考虑考虑。认识他的人大多数都见过我,要是他们知道你和我纠缠不清,你不要脸他还要呢。”
“谁敢说我不要脸!”季缜向来不把这些当回事,“那些人碎嘴就让他们碎嘴去呗。”
但赵水无没有他这么无所畏惧,唇舌能杀人,这种事情她见识太多:“你根本不明白什么叫人言可畏。”
跟他话不投机,她想在路边拦辆出租把他送回家。她朝马路招手,一辆私家车却打灯变道,停靠到他们前方,车窗放下,她刚想拒绝黑车——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白璟川探出头来问。
赵水无正愁没人帮忙,一看见他,眼睛亮得像闪光灯。
她立马用和那晚一样腻口的语调喊他:“璟川,你怎么才来呀,我等得脚都酸了!”
季缜看见是白璟川,仍在介意他和赵水无的关系,听这话,对他的态度与她对比鲜明:“我们在这躲太阳,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他的事,我们约好一起回家的。”她用眼神示意白璟川,以求配合,“对吧?”
“当然了。”他接收到信号,看季缜,“你的腿怎么了?”
还没等他作答,另外两人已能猜出他要说什么:“不关你的事。”
“那好吧。”这种级别的不配合,完全没让白璟川感到尴尬,他对赵水无抬下巴,把她临时提出的要求兑现,“上车。”
眼看赵水无真有过去的打算,季缜着急:“等等,你不能带她走!”
她的手都已经按到车门开关,听他这话,回头:“什么叫‘带我走’,说得像绑架似的,我是自愿跟他走的。”
况且,要真论起绑架,还不知道是谁绑谁。
“总之不行,你们两个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他情急之下差点说成“远走高飞”,还好及时咽回去,为了理由充分,他跺跺拄拐,“我是一个伤患。”
这么生龙活虎的伤患着实少见,他们几乎忘记。把他孤零零地扔在马路边是不太善良,作为两个成熟理智的成年人,他们不能像高中生一样意气用事。
“那这样吧,我们就绕个远,先送你回家。”白璟川忽然加入关爱未成年伤患协会,对他提议。
能再和赵水无待一会是一会,季缜虽不喜他,却也能忍耐这一时,哼哼两声:“这还差不多。”
他拄过来,赵水无拉开门,他故意坐在后座偏中央的位置,把她递进来的拐杖靠到另一边。赵水无却关上门,绕过车头,坐上副驾驶。
“你!”季缜早听说过,如果一个女人能坐一个男人的副驾驶位,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定然不一般。
她扣上安全带,以为他在为自己没有挨着他坐而生气:“看什么,我一直都坐这个位置。”
好嘛,“一直”,他心里更堵。
“你爸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她又说,从后视镜里看季缜,“到时候我就可以一手交人,一手拿钱。”
“你怎么又提钱?”
“不然呢,我提什么?还跟他扯爱情么。”
季缜烦躁:“你眼里就没有金钱以外的事情吗?钱有那么重要?”
“这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是人见人爱的,那就是钱,你说重不重要?”赵水无收回视线,“不过你这种还没有面对生存压力的小朋友,当然不理解。有钱胡作非为,没钱寸步难行,物质的确不是人生唯一追求,但却是基础追求。你有兴趣爱好,玩游戏、运动、看电影、读书,哪样不花钱呢。”
既得利益者享受一切,还要嘲讽苦苦挣扎的人,人性劣根即是如此。
当然啦,赵水无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努力多么伟大,她也不过是,在用错误方式追求超出本身能力外的生活。但那太美妙了,没人抵抗得住——谁能抵抗得住诱惑呢?特别是当诱惑唾手可得。
白璟川记得季缜家的位置,不开导航就能找到。赵水无没下车,他把季缜架进家里,再回来,关上车门。
“其实他还挺不错的,刚刚还依依不舍呢。”他对她说,“年轻,有活力,家庭条件不错,人也机灵。”
“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