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就……”黎秦越低头,“我穿这双吗?”
卓稚愣了愣:“当然啊。”
师父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你家。”
“哦哦好。”黎秦越笑着道,“几天没回来,就懵了。”
师父盯着她瞅了好一会儿。
黎秦越换完鞋一抬手看见,忙摆手道:“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师父又是简短地应了个声。
太有威严了,黎秦越觉得自己颤颤巍巍的:“我给赵警官打个电话,问问卓稚的事是怎么回事。”
“好。”师父转身去了厨房。
卓稚对黎秦越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姐姐,没事的,多处两天就好了。”
“会好吗”
“没,”卓稚瘪瘪嘴,“师父平时话也不少。”
“哦哦,那还是讨厌我。”黎秦越觉得自己大概是装可怜装上瘾了,这会一开口,就可怜兮兮的。
“没有没有没有。”卓稚抓住了她的手,可真诚地看她,“姐姐最好了,谁能不喜欢你,就是咱俩这事吧,师父接受得有些时间。”
“我知道。”黎秦越拍了拍她的手,到沙发上坐下来,“我们谈正事。”
正事在最开始没卓稚能插嘴的。
黎秦越给赵警官打了电话,问清了缘由。
年前小案件频发,派出所工作特别忙,基本一天到晚跑个没停。卓稚之前表现优异,后面又被方毅说了一嘴,说是小卓在拳击馆找工作,于是赵警官就有了让卓稚过来做辅警的想法。
其他的黎秦越也问清楚了,可以做短期工,到普通学生寒假结束,如果表现得不错,卓稚也愿意,也可以签订长期的劳务合同。
工资和普通基层民警相同,只是因为没在编制内,所以短期内没有奖金和福利。
卓稚在旁边听得跟个见着骨头的哈巴狗似的,黎秦越没理她,挂了电话以后找了张纸,唰唰唰地写了好一会儿。
师父端着茶壶出来,茶杯摆开,倒了三杯。
黎秦越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而后把纸推到了师父面前:“师父,我刚才和派出所的赵警官沟通了,做辅警的事基本是这个样子的。我把我能考虑的优点缺点都写在这上面了,您看看。”
卓稚凑过去想看,被黎秦越一巴掌抵着脑袋推开了。
师父点头,拿过纸看得挺仔细。
纸上最上端写的是工作待遇和基本内容,下面分栏写了优缺点分析。
竟然意外地没有把缺点过多地夸大,根据卓稚本身的情况,挺客观的。
师父喝了口茶,眉梢挑了挑:“字不错。”
“是吧!我说了秦越姐姐字很漂亮的。”卓稚又往跟前凑,“但我还没见过她写这么多字。”
师父抬手,同一个动作,一巴掌抵着卓稚的脑袋把她推开了。
卓稚矮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噘着嘴,小可怜儿。
“写得也挺全面的。”师父继续评价。
黎秦越搓着手笑得挺不好意思:“谢谢师……”
“但是。”师父打断了她的话。
黎秦越喉头不自觉地吞咽,紧张。
“我让卓稚下山,是来给你做保镖的,现在保镖的工作没了,你们还发展成了现在这种关系,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下吗?”师父道。
“啊。”黎秦越一下子站起了身,“这个,师父,我是想和您谈的。”
“谈谁想拆散你们,你就拆了谁吗?”师父看她。
“啊……”黎秦越顿了顿,“这像是我说过的话,但我没说过这个话。”
“我把你的意思总结了一下。”师父道。
“什么时候……”
“酒吧后门。”
黎秦越一下子噎住,更紧张了。
她没想到跟方毅和蓝溪放的话,竟然被师父听到了。
这个时候,不得不去看了眼另一位当事人,卓稚轻微地耸了下肩,表示是这样的。
黎秦越一下子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好茶!”
“好茶你这么喝?”师父道。
“我爷爷也总这么说我,牛嚼牡丹。”黎秦越笑了笑。
师父扯了扯嘴角:“你爷爷是懂茶。”
黎秦越立马凑近了点问:“师父和我爷爷很熟吗?”
这些天黎秦越一直在想她和卓稚的事,所以今天的脑袋转得挺快的。
既然在酒吧后门的放话已经被师父听到了,那表达自己和卓稚的感情多么真挚而坚定这一块现在基本就可以省略了。
毕竟哪个家长在自己没同意自己孩子的这份感情时,都不大喜欢听到这种浮夸的话。
当初卓稚就是跟爷爷签的合同来到黎秦越身边的,两家有源远,黎秦越猜得到,所以现在她是打算打关系牌的。
毕竟她们两除了性别相同之外,其他也算得上天作之合、知根知底了吧。
但没想到师父的回答斩钉截铁,毫不留情:“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