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唐傲侠带李纛至嘉陵江畔。来的路上李纛心里可欢快了。今天他第一次骑马,虽然是和长老同骑一匹蜀中矮马,但是他的生命将从此拉开新的篇章,就不知唐傲侠会怎样给他筑基,给他服用丹药还是教他打坐练气?心中充满向往。
唐傲侠之所以骑马缓行,主要是想了解李纛的身体情况,同时考虑如何教授此子,李纛就坐在他前面,他能体会到李纛的筋骨,感觉到李纛的臂膀很有力,看来一年半以来拿黄忠刀法来劈柴砍树收益不错啊。心中不禁感慨道,世人皆知我唐傲侠精于机关暗器之道,想我也是大小习武,现在好歹是御劲境顶峰,所收之徒皆是制机关暗器天赋异禀者,却无一个武学弟子,今日便是老夫争气之日,上天给我机会教导此子,但望此子日后有所成就啊。
唐傲侠与李纛来到一支支流小河旁,将马匹拴好,他蹲在李纛面前,按住他肩膀,凝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问:“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跟我学武,你真不后悔吗?”
李纛也极为严肃道:“徒儿绝不后悔!”
“好!我们从现在开始。会游水么?”
唐傲侠对河中一指,冷冷道:“跳下去!”
李纛慢慢走到河边,有点发呆地望着河面,天啦撸,现在是初春啊,春寒还没过去,跳下去不冻死也得冻出病。不对啊!说好的筑基呢?
“让我...先脱去衣服。”李纛喏喏道。
不等他说完,他两脚便悬空而起,唐傲侠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在空中,将他狠狠向河里中扔去。
‘咚!’的一声,李纛坠入冰河,他只觉得无数根针向他浑身刺来,体内细胞猛地收缩,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痛苦得让他无法忍受,他竟尖利地惨叫起来。
他不顾一切地要爬上岸,可刚爬到一半便被唐傲侠一脚踢下去,水中的寒冷,让他血都要凝固,他觉得自己要死了,那种对死亡的恐惧使他竟忍不住向唐傲侠哀求,“求求让我上岸吧!我实在受不了,求求师父.....”
他话没有说完,便被唐傲侠一巴掌抽在脸上,恶狠狠喝道:“格老子滴。瓜娃子闭嘴!”
李纛被打眼冒金星,他心中恨极,破口大骂:“你个龟儿子的,老子有一天要砍你脑壳......老子不会放过你滴!”
唐傲侠竟嘿嘿笑了起来,“骂得好!再骂,把老子的祖宗十八代也一起骂!你个板板。”
“格老子滴,老子曰你个十八代先人!”
唐傲侠坐在一棵树下,拔一根枯草在嘴里嚼,斜睨着李纛,此时他已经不管,唐纛可以爬上岸,但这小子却犯了倔脾气,不肯再求他,死硬不肯上岸,唐傲侠也不拉他,看他能倔到几时?
小半个时辰后,唐傲侠把已经冻得浑身青紫的李纛拖上岸,他其实只是在试验李纛的勇烈,见这小子是个硬骨头,心中倒也喜欢。因为《黄氏刀法》黄忠乃军将出身,刀法刚猛简洁。毕竟李纛不是嫡系弟子,唐家核心武学是不可能传授于他,就算日后成为外堡唐家族人,最多传授黄忠箭技心得改编的《惊羽决》;何况连门主都说唐纛练的刀法有老门主遗风,
他从马袋中摸出一壶酒,又取出两粒赤色的丹药,就是上次门主给的,如核桃大,将一丸搓碎放入酒壶中,晃动片刻,丹药便很快融化在酒中,唐傲侠又撬开李纛的嘴,将另一丸丹药给他灌下去,迅速将李纛的衣服剥掉,将酒喷在他身上揉搓,反复揉搓了近一刻钟,李纛的气色又慢慢恢复红润,他也终于醒过来。
他醒来第一句话便道:“老子的小鸟都冻没了!”
唐傲侠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一把将他拎起来,“药给你吃过了,现在给我跑步,顺着河边跑十八里!”
“那我衣服呢?”
“不用穿衣服,没有女人会对你有意思!”
唐傲侠翻身上马,用马鞭在他后背一敲,“你个瓜娃子给老子跑,敢曰老子祖宗十八代,就给老子跑十八里,跑!”
李纛光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起来,只觉体内有股热力在向外迸发,使他浑身滚烫,丝毫不感到寒冷,
唐傲侠则骑马跟在后面,李纛稍有懈怠,他便用马鞭狠狠在他后背一击。
很多在嘉陵江畔春游的游人都看到了一幅令人心惊胆战的景象,一个浑身精赤的孩子在江畔拼命奔跑,而在他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骑马跟在后面,不时用马鞭狠狠向孩子稚嫩的后背敲去,凶狠无比,令人惨不忍睹。
有人想上去制止,可唐傲侠霸气侧露太凶狠,让他们止步不前,心中对那可怜的孩子充满了同情。
.......
直到黄昏时分,浑身已经筋疲力尽的李纛几乎是爬回力堂小院,他的衣服已经自然风干,一直提心吊胆的唐晓霞见李纛终于回来,她心中大喜,连忙迎上来,“太好了,你终于回来!”
她扶住李纛,见他整个人都快变形,不由一惊,“李纛,你怎么了?”
李纛从怀里摸出一包药,递给她,有气无力道:“晚上让我在药水中泡两个时辰。”
唐晓霞接过药包打开,见里面是一种黑色的油膏,又闻了闻,气味芬芳,便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应该是门主炼制的筑基药,我要被那傲侠长老折磨死了。”李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应。
这时,唐苴从院外跑了进来,手中拿着几枚竹镖,兴奋跳道:“小哥哥,我也练武了,我们来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