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蓉看起来很憔悴,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是穿着一中的校服,她看到余书成站在面前,原本黯淡的目光中,冒出了一丝别样的光彩。
“蓉蓉,他真是你的同学?”
开门的女人一脸狐疑的打量着余书成,显然,她还没有完全打消疑虑。
“小姨,他是我的同学。”
肖蓉腼腆的低下头,危难之际,余书成能够挺身而出,不顾一切来找她这个身缠麻烦之人,这让她内心感动不已,而且,余书成似乎一点避嫌的样子都没有,难道是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已经要公诸于家长面前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姨还是有些不放心,拦在了余书成跟肖蓉之间,目前是非常时期,对每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外人都要仔细盘查清楚了。
“阿姨,我是通过公安局的朋友找到你们的,我没有恶意,我在外地听到肖蓉出了麻烦,这才赶回来的,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是国家运动员,这是我的运动员证件!你可以看一看!”
余书成见对方不放心,便拿出了运动员证给对方过目。
“小姨,真的!他是我的同班好友,现在在国家花样滑冰队,跟那帮人不会是一条路上的。”
肖蓉也替余书成分辩。
“好吧……进来说话吧。”
小姨仔细看了余书成的证件,再三考虑之后,才放余书成进了屋。
这间不大的屋内充斥着一种浑浊难闻的味道,像是很多天没洗澡的臭味夹杂着烟味,房间的窗帘紧紧闭着,昏暗的灯光照着满是污垢地毯,更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显得压抑无比。
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披着起毛的大衣不住咳嗽,另一张床上凌乱散着几张试卷和几支笔,看来肖蓉在躲债的时候也没忘记学习。
在房间的一角,坐着另外一个妇人,神色萎靡,是肖蓉的母亲,她此时抬起头来,和余书成四目交接,不由浑身一震,这个小青年,不就是前段时间跟肖蓉谈恋爱,还在楼道口下接吻的那个人吗?他怎么来了?
”阿姨,我是肖蓉同学。“
余书成打了一个招呼,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余书成有些局促。
”你怎么来了?“
肖蓉拉着余书成坐在了床沿边上,然后问道。lt;gt;
”我从刘凯南那里听到了你的消息,然后就回来了。你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我刚刚在门外听到说欠债,到底是欠下了多少?我这次过来带了一些钱,不知道够不够。“
余书成坐下之后,一股脑的就把问题全问了出来。
肖蓉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她看了看母亲,询问的目光在母亲面上停留了很久。
”唉……“
肖母叹了口气,她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虽然她相信余书成不会出卖他们一家,但她也不想把这个男孩给卷入到这复杂的纠纷当中。
自己的女儿基本上可以宣判前途尽毁了,高考恐怕都没法参加,就算能参加,以她现在的状态,估计也考不出什么好成绩,现在已经取消复读政策,垃圾大学也得硬着头皮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进了名牌大学,她也没有那个能力供她读书,而且那么多债务,等肖蓉工作来偿还,也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
在全家遭受灭顶之灾,举目无亲之时,这个男孩还能够挺身而出,可谓是有情有义,换做是以前,她很乐意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他,但如今发生了这事,她实在是不忍心把这么一个沉重的包袱丢给余书成这样无辜的人。
”妈……“
肖蓉小心的开口问道,见母亲没有反对,于是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余书成。
原来,肖蓉的父亲曾经是一名越野拉力赛的运动员,结婚后不甘寂寞,不顾家人反对跑到了法国去当了教练,这一走就是八年,开始每年还能回来几趟,平日也有电话联系,但越到后面与肖蓉母女的联系就越少,到最后几乎是杳无音信,因此肖蓉一直也不知道父亲的情况,只当父母离婚了。
没想到今年,肖父私自带队员参加一次商业赛出了意外,车毁人亡,队员死了两个,肖父也为此断了一双腿,断送了职业生涯不说,还因为违规商演输了一场官司,治疗、赔钱、抚恤三重重压之下,把肖父多年的积蓄花得一分不留,还远远不够,肖父只好伪造信息从国内一家借贷公司弄了两百多万的贷款,才把事情填平。
但没想到才过了半个月不到,借贷公司那边就发现了伪造信息的问题,立刻派人来追债,肖父此时已经被送回国,天天在家养着,哪还有钱去还?而借贷公司都有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为了确保一家的安全,万般无奈之下,肖母只好选择了带着全家躲债。lt;gt;
听肖蓉将来龙去脉细细说出,余书成这才了解了个透彻,他不由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肖父,眼神空洞,仿佛活死人一般,余书成听肖蓉诉说时,对这个家伙很是不满,为了自己所谓的梦想抛妻弃子,一走就是八年,算什么男人,这种梦想家,跟疯子没什么差别。
但不论他之前做了多少不负责任的事,如今沦落到如此惨的地步,实在叫人无法憎恨起来。
“欠了多少钱?卖房子还债行不行?”
余书成问道。
“我们自己还了一些,但欠了两百六十多万,这个我们实在是拿不出了……我们住的房子是很早以前政府安排的安置房,证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