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一脸困惑地扭头问到,但回应他的只有卡修的鼾声。
胡乱套着一件“应该很昂贵”的衬衫当做的睡衣的卡修,低着他那颗像刚破壳的鸡雏一般无力地脑袋,就这样保持着坐着的姿势又睡着了。
这次,亚瑟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不知下了多大决心,他才抑制住自己想要一拳打在那个正在不断如小鸡啄米般上下晃动的脑袋上的冲动,转而一把揪住代替“鸡冠”往上反翘的鸡毛。
“啊……好痛,快住手啦!”
于惨叫中惊醒的卡修只能吃痛地捂住发根。
“知道痛就别睡了。”
亚瑟发泄般地松开手。
“我现在去叫安东尼,你换完衣服马上出来。”
无视眼角还带着泪痕的卡修,他径直离开房间,不紧不慢的步伐间有着良好修养的痕迹。
这样的他才更像是位没落贵族!
“奈佳,早餐准备好了吗?”
于房间会客厅中,路西斐文将咖啡杯中斟满咖啡。
“已经准备好了,我昨晚就通知过。”
奈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才如此作答。
“做得很好,这种事交给你做我很放心。”
路西斐文微微一笑,同时倒了杯咖啡给一脸困意的奈佳。
“连续早起两天还真是辛苦你了,待会你就去再睡会吧,玛大妈那边我去处理。”
“真的吗?太好了!”
奈佳很开心地笑了,仿佛刚才的困倦都一扫而光。
她笑得时候露出两颗虎牙,如同幼年时代的夏帝。
夏帝?
路西斐文突然想起这位手下败将。
她安排这场微服私访便是为了让米迦亚连能暂且忘记她,为此她还请求极擅长模仿字迹的奈佳在宰相的笔记本上加上这条行程。
“夏帝现在怎样了?”
她不自觉地问到。
“啊,她呀。还想以前一样沉默不语。”
奈佳似乎并未想到路西斐文会有此一问,以至于她在慌乱中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就是有一点……”
她欲言又止,同时低头注视着手中的茶杯。
印有埃纱妃蜜修家族族徽的瓷制茶杯,它的产地已然说明它高贵的品质。
且它的之胎釉极薄至恍若透明,承装液体之后仿佛喷绘于釉面上的精美花纹都镶嵌于纯色的背景中,且依据液体的颜色不同更会有不同的感官效果,犹如一件艺术品。
想来,就算是用作收藏也必将是件难得的珍品。
“没事的,你告诉我就行了。”
路西斐文犹豫了片刻后再次说到:
“如果你肯告诉我,我就把这只茶杯送给你。”
“可是……”
面对如此具有诱惑力的报酬,奈佳却并未表现去特别的兴奋。
“她说,想要见你。”
下了极大决心的奈佳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搂在怀里。
她为什么想见我?
路西斐文想要如此提问,但看到奈佳仿佛“视死如归”的表情便立刻放弃了。
“这样啊。”
最终,她轻描淡写地如此说到。
“您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呢?她是公主我是臣子啊。”
路西斐文只是平静地端起茶杯,重新于杯中斟满咖啡。
“可你不是……”
奈佳在犹豫中将“曾经的王妃候选人”这句话咽了回去。
“你要再来杯咖啡吗?”
“当然要,耶加雪咖的话,当然是越多越好咯。”
“咦?你竟然知道。”
今天我像往常一样于破晓之前便推着餐桌来到“托纳”。
每天都这么早,是因为诺修殿下交代过,寄居于那里的客人喜欢享受从夜晚过渡至黎明的每一刻。
我曾在无意中见过那位从不开口说话,却需要用高档瓷器招待的贵客。
她是个如同小动物般的孩子,似乎很怕生所以一直都披着白色的睡袍蜷缩在椅子上。
从她的身形上,我猜测她应该是个不会超过13、14岁的yòu_nǚ。
嚯,虽然以一个女仆的身份我是不应该关心家主将谁带到宅邸中的。
可我还是忍不住对那孩子的好奇。
并不是好奇她和诺修殿下的关系,只是单纯地好奇那孩子的身份。
她到底是谁呢?
“早啊,艾伦。”
于王宫走廊上,代替奈佳包揽一切的欣鸫与刚离开房间的艾伦相遇。
“嗯,你早。”
艾伦本是很高兴地转过身,但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这种心情仿佛瞬间变淡。
“奈佳去哪了?”
困意未消的他有些冷漠地问到,显然眼前的小女仆不是令她期待的人。
“奈佳姐姐回房间休息了,所以我来顶替她的工作。”
欣鸫略微低头,礼貌的作答。
奈佳姐姐……
听到这个称呼的艾伦觉得自己的脑袋受到了一记重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的年龄实际上比奈佳要大上两岁左右……
难道他真的年轻到让欣鸫觉得自己和他年龄相仿吗……
“你怎么了?”
望着一头“黑线”半天不说话的艾伦,欣鸫歪着头有些担忧地问到。
“咳咳,没什么。”
回过神来的艾伦以假咳稍作掩饰。
“奈佳今天不用去工作吗?”
他抛出另一个问题,据她所知奈佳绝不会无故旷工。
“似乎是路西斐文……”
“应该是路西斐文大人!”
“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