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坐在地上,目光怨毒的盯着这个浑身散发着可怕灰气的白衣韩风。手颤抖的摸着脸颊处那丝丝下滑的鲜血,当触及鲜血时,身躯颤抖得更加厉害,连呼吸都是颤动的。愤怒之极,一股宗境才有的狂暴灵压暴涌而出,如同一团由淡变浓的雾气将他缓慢遮掩,空气中充斥着暴怒的杀意。
此刻的韩风脑海中已经毫无意识,当时在强横的的抗拒之力以及四公子的武技碾压下,他努力想支撑的目色最终坠入黑暗,然而,在他受到攻击重创,意志力逐渐模糊薄弱之时,体内安静许久的神秘灰色晶体陡然涌出许多灰气如同洪水般贯通周身,每缕灰气如穿梭云雾的腾龙,缠绕在他的筋脉,内脏,甚至每一根骨骼,隐约间似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兴奋咆哮之声。
神秘灰气在席卷完他的身躯之后,顺着周身口鼻,毛孔等各处迸出,缭绕住浑身每一处地方,一股杀戮万物,毁灭一切的恶念占据了他的神经,如同闪电在脑海中霹雳之后,一个浑身苍白的他在意识中悄然出现。
毁灭的邪念占据着他的意识,支配着他的身体。此刻的韩风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只懂得杀伐毁灭的人。他猩红的眼眸邪恶的直视四公子,对于对方的暴怒毫不在意,见对方脸颊处划出鲜血,口中发出嘶哑的怪叫后,猛然侧身,扬起手心早已被翡翠玉剑刺穿的拳头,又凶残的扑了上去,那番模样宛如地狱里来的死神。
拳头照面而来,濒临暴怒边缘四公子宗境灵气陡然一震,一股无形的气压扫出,震飞了扑上来的白衣韩风,后者在这强大的压迫感下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子,而一双眼眸却露出更加兴奋的神采,脚下一踩地面,身形再次扑了过去,此时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好几倍。
“今日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只恨。”四公子霍然站起身子,目色愤愤地瞪着这凶恶的白衣韩风,翡翠玉剑直指面前逐渐逼近的白色身影,旋即浑身一震,那已经收敛入体内的灵气如浓烟般再次笼罩起周身,并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风之极:万剑”
口中大喝,只见那把翡翠玉剑陡然亮起白光,旋即无数把如流光般由飓风螺旋而成的白色短剑,铺天盖地的朝白衣韩风疾速飞去,劲气呼啸之声如骤雨落盆。
这边白衣韩风身法极快,见带着犀利之气飞射来的飓风短剑,也不躲开,毫不犹豫的掠地而来,整个人钻进了万剑飞来组成的空间内,可才没几息间,数把飓风短剑已经扎入他的身躯,如同倾盆大雨般的攻击下,身躯宛如筛子剧烈晃动,鲜血四处飞溅,他口中发出嘶哑而奇怪的叫声。
瞧见这一幕,四公子眼眸中的怒意转寒,寒芒闪烁间,面上的冷意更胜,从没见过这般不自量力的愚蠢之法,居然敢用肉身来抵挡他的武技,自寻死路。当下目色一闪,注入翡翠玉剑内的灵气更加浑厚,飓风短剑呼啸闪逝间,连带着虚空都发出细微的扭曲。
然而在那万剑刺体间,白衣韩风似乎毫无痛感,四公子的‘风之极:万剑’虽威力巨大,却阻止不了韩风的行径,那周身苍白间,他已是鲜血淋漓,一张冷若严霜的白面以及猩红的眼眸毫不变色,反之那沙哑而兴奋地怪叫声越加频繁,脚步顶着万剑来袭,慢慢前行,身上散发着不惧生死,可怕而毁灭一切的气魄,给人一种惧怕感。
四公子愕然地看着这一幕,这家伙难道是个疯子?如此疯狂的对手他平生未见,再次凝视着那张苍白中透着一股可怕的面庞,视线上移,猛然间正对着那双嗜血般猩红的眸子,他心神猛然一震,莫名的生起惧怕之意,好像那双眼眸能透射出一股令人颤抖的恐怖。
“不可能,他才先天境界而已,虽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可也强不到哪去。”四公子心中暗自喃喃,可心头却是不停的跳动似在惧怕面对这个浑身散发着灰气的怪人。忽然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心跳得更加厉害,想起对方是灵元之力,不禁再次瞪大眼眸望去,果然,那万剑穿插之间,只是伤及到了对方的肌肤,可在诡异灰气的缭绕下,伤口逐渐有愈合的趋势。灵元乃是灵气之上更为精纯神秘的修炼之源,就是在北域天之骄子汇聚的地方,他也未曾听过何人身具灵元。
手指轻微的摸了一下脸颊处的伤口,四公子目光投向韩风身后高台上的灵胎,旋即又看向火岩巨兽破开的墙洞,心中浮起一丝忧虑,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里,毕竟方才火岩巨兽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而且面具已毁,他可不想别人看到他的容颜,需尽快取走灵胎才行。但一想起这一剑之仇,心中浓浓的恨意鞭笞着自己立马杀掉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桀桀”
忽然,一道沙哑的怪叫声响起,只见那白衣韩风陡然挺直身躯,苍白色面庞中似乎浮现起一抹冷意,跟着身形便如划破天际的惊雷,以一道迅捷的身法躲过了不少飓风短剑的攻击,其身后更是冒腾着浓浓灰气,,这身法正是当初韩风在碧海宗习得的迎风九闪。
“不可能!”见状,四公子面色一惊,这半会的时间里,对方居然看破了自己的武技间隙。“难道方才这家伙是故意的?”他猛然间回忆起刚才对方用肉身抵挡飓风短剑的情景,那并非人家不自量力,而是寻找可一击即中的突破口。惊讶中,骤然感觉一股热气喷涌而来,定眼一看则是一道巨大的拳影顶着飓风短剑轰然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