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层积雪,鞋子踩在上面,发出闷闷的声响。
到了大门处,梁亦封从口袋里拿出钥匙。
“咔——”的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响起。
屋子里面暖融融的,钟念被他带了进去。
没有开灯的室内,暖意盎然。
梁亦封把她按在门板上,双手抱着她,额头相抵:“以后我们住在这儿。”
漆黑的室内,他的身影压在她的身前。
眼前一片阴影,但他的双眸黑漆漆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带了一股摄人的光。
钟念说:“你什么时候买的?”
“很多年了。”梁亦封含糊地说,他没有说是特意为她买的,也没有说这间房子和他一起在等她回来。
他不希望她感动,这些都不值得她感动。
毕竟这些都是他的心甘情愿。
钟念伸手推了推他:“我想看看。”
梁亦封低喃:“不准说不喜欢。”声音很轻,却又自带一股子霸道与强势。
钟念轻笑出声。
顿了顿,梁亦封按下廊灯和客厅水晶吊灯开关,刹那间,灯光亮起,宛若白昼。
钟念的瞳仁微缩,她下意识地钻进他的怀里。
梁亦封沉闷的声音传来:“如果有不喜欢,我就改。”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这座城市的面积大了十倍不止,高楼大厦多了将近百座,马路上轿车不断,城市日新月异的发展,和以前相比,绚丽缤纷。
九年前的审美已然和如今截然相反,我或许能猜出你的喜好,但这么多年过去,我怕你变了。
即便我没变。
我这颗腐朽的心,一如既往的在遇见你之后,只为你而跳。
钟念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往客厅走去。
家装以灰、粉为主要基调,装修大方得体,摆放着的小物件格外的得她的心意,屋里还摆了许多的绿植,钟念走了一圈,喜欢的不行。
她站在楼梯处,单手扶着楼梯,居高临下地看着梁亦封。
梁亦封第一次心里萌生紧张的情绪,他扶了扶镜框,遥遥地看着她。
倏地,她展颜一笑:“我很喜欢。”
悬在半空的心坠回原地。
原来遇见她之后,他的情绪,是由她来操控。
钟念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眨了眨眼:“布置多久了?”
梁亦封轻描淡写道:“没多久。”
大一买的,大二交房,大三那年梁亦封加入了沈氏,在医院、学校和公司三个地方忙碌着,他像个陀螺一般无休止地转动,直到研一,才有时间腾出来装修这个房子。
这些年他都很忙,忙的不可开交。
当初季洛甫问他为什么要学医,毕竟像他这种冷血薄情的人,实在不适合学医。那时候梁亦封是怎么说的?
他咬着烟,眼神晦涩难辨,声音嘶哑道:“想忙点,忙的时候,不会像她。”
所以他选了学制最长的医学,想着医院那么忙、课业那么紧,他总归不会那么轻易地、抬眸之间就会想起她。
不过也是成了医生,梁亦封才意识到,季洛甫大概也有老马失蹄的一天。
像他这样凉薄冷血的人,才最适合学医,因为不会被影响,把每一台手术都当做是考试一般对待,冰冷而又生硬,却又能拿出满分的答卷。
梁亦封走到她面前,问:“以后住这里,喜欢吗?”
“喜欢啊。”她从口袋里掏出皮筋,利落地扎头发。
左右看看,问他:“那边是厨房吗?”
梁亦封目光紧紧地锁在她的身上:“嗯。”
钟念拉着他的手,“陪我去看看。”
两个人来到厨房。
钟念拉开冰箱,里面新鲜水果蔬菜整齐划一地摆放着,开门处摆着啤酒饮料,肉类被他单独摆放在一边,干净而又整齐。
浓浓的梁亦封的生活方式。
有只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骨节青葱,纤细白皙,他拿过橄榄菜,问她:“会做这个吗?”
钟念想了想,压着他的手把橄榄菜放回原位。
她勾着他的手,扭头问他。
头抵在他的胸口处,入目的是他弧度好看的下颚线以及微凸的喉结。
钟念忍不住,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退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喉结上下滑动,低眸看她,眼神里透露着危险的神色。
她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她促狭一笑,“不做这个,我给你做牛排吃好不好?我之前采访过一位开西餐厅的老板,他教了我几手。”
梁亦封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男的女的?”
“嗯?”钟念正低头翻找意面和牛排,心不在焉得很。
梁亦封咬了她耳垂一口。
她疼的缩了缩脖子。
梁亦封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语气微微加重:“餐厅老板,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