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神抛过去:“你放心我一个人在公寓?”
南风说:“有男护!”
傅希境似是忍无可忍:“你让我跟一个男人同居!”
“……”
见她沉默,傅希境立即换了副表情,提起行李袋,拄着拐杖慢腾腾地往门口挪动,低低叹息:“唉,如果不小心在家里再摔一跤,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啊……”
南风仰头望天花板,上前,抢过行李,“我来。”没好气地走在前面,不想跟他多讲一句。
傅希境勾了勾嘴角,心情愉悦地跟上去。这丫头,心软啊。他总算看出来了,他吃定了她的心软。
南风上一次来江边公寓还是傅希境刚转入骨科医院,她过来帮他收拾衣物,一个多月无人居住,公寓里已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傅希境走了一段路,显得很疲倦,又不肯去卧室休息,偏要躺在沙发上,看着她搞卫生。
南风打开窗户,江风徐徐吹进来,今日有好阳光,金色光芒映照进来,屋子里暖洋洋的。
她将头发盘起来,挽起袖子,拖地,擦拭桌子,整理杂物,给植物浇水,身影来来去去,他的目光便跟着那身影来来去去,舍不得错开一下。
就这样看着她在他眼前忙碌,他心底既安宁又充满幸福感。她挽发劳作的模样,令他想到一个词——妻子。
“南风。”他喊她,声音低哑,柔情似水。
“嗯。”她正垂头在为一株绿植清洗叶片上的灰尘,头也不抬地随口应了声。
“我们结婚吧。”依旧是轻轻的声音,仿佛梦呓,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她手中的动作停滞,身体也僵住。
他没有做声。
她也没有。
空气中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他的急促与忐忑,她的杂乱。良久。
南风起身,抱起那盆绿植,低低地说:“它要晒晒太阳了。”她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向阳台。
很久,都没有回客厅。
傅希境望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然后,手指盖在眼睛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没有再提那个话题,她自然也不会。
傅希境以为她会因此离开,可南风没有,她尽心尽职地做着看护的工作,照顾他生活起居,也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每周两次陪他去医院做腿部复建。
她抽空回了躺海城,去医院看赵芸,才短短一段时间没见,她发现妈妈的头发又白了几许,眼角皱纹也多了几丝。她帮妈妈洗了头,擦了身子,换上新买的睡衣,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宁大姐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陆江川几乎每天都会来病房看望赵芸。南风点点头,我知道。她在莲城的时候,陆江川每晚都会给她发短信,内容几乎一致,先是告诉她赵芸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挂念。她会礼貌地回复一条,谢谢。然后他会告诉她莲城明天的天气情况,变天让她加衣,下雨提醒她带伞。提醒她有胃病,要按时吃饭。提醒她晚上不要独自出门。最后道晚安。他的关心温暖、妥帖、细致,不热情似火让人透不过气来,宛如一个普通朋友那般。令南风无法冷漠拒绝。
离开医院时,南风去陆江川的办公室找他,他没在,护士说,陆医生去外地参加个医疗会议了。本来南风还想请他吃顿饭,以表谢意,只能作罢。
回莲城时,天已经快黑了,在车上接到傅希境的电话,问她到哪儿了?是否赶得及一起吃晚饭。南风以为他等她回去做饭,这段时间他饮食特别挑剔,他姨妈本来让家里的保姆过来给他做饭,被他拒绝了,酒店的外卖也不要,非要吃南风亲手做的。这些年,南风也经常自己做饭,可她在厨艺上实在没天分,做出来的饭菜被谢飞飞嫌弃得要死。可傅希境却吃得津津有味。
南风想了想,说:“有点晚了,要不我给你从外面打包饭菜回去吧?”
傅希境说:“不要,今晚我做牛排给你吃,你快回来。”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南风皱了皱眉,他下厨?长时间站立没有关系吗?
傅希境的手艺仅限西餐,在国外留学时正儿八经地拜师学艺过,牛排与意面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连对西餐没多大兴趣的南风都胃口大开。
南风刚进门,便闻到了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她中餐吃得少,这会饿极了,忍不住深深呼吸,循着香味儿走。厨房里,傅希境正在起锅,听到动静转身,笑说:“你倒会掐时间。”他将盘子凑到南风鼻子下,趁她埋头深嗅时又迅速拿开。
“喂!”南风怒喝。
傅希境哈哈大笑。
餐桌上放着一只橡木桶,南风指着它骇笑:“你夸张了吧?这么大一桶酒?”
傅希境打开盖子,让南风凑近酒桶:“来,闻闻。”
醇厚的清香立即钻入她嗅觉,她微微闭眼,深呼吸:“好醇的葡萄香!”她侧头,望着他:“自己酿的?”
傅希境赞道:“聪明。”
“你酿的?”
他笑着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