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总不知该往何处发泄,因此,他还是大袖一挥,那里来的,便往那里走。
这时,屋内又只剩下两个人,不对,两人一衣了。
“去休息吧。”说罢,宁一阑便自己把床幔放下,灭了屋内的灯。
黑暗中传来一声小小的:“是。”
此夜,宁一阑没有像往常那般很快的入睡,他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都没有丝毫睡意,弄得顾意也不好受。
本来跟他“肌肤相亲”就已经是不好受了,他现在还要给她翻来翻去,这这不就等于抱住她滚来滚去么!!
他自己想想,这让人怎么睡?!
他这个不知情的还好,她可不一样,可是有感觉的。
顾意突然好怀念那个瞬睡的他啊,现在的她像个娃娃一样被折腾着,前一瞬手被抬起,好不容易游应了,过了一会儿后,手又被放了下来,再过一阵子,又换了个位置。
想要玩死她么。
在顾意心烦意乱时,突然听到宁一阑长叹一声。
啧啧啧,叹什么气啊,年纪轻轻的,一天到晚忙东忙西,整搞些有的没的,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呢,有什么好哀叹的。
夜深人静时,适合胡思乱想。
感受到四周确实没有任何的人或物,宁一阑还在自己的床上套了个屏障,以保证在障内发生的事情,没有人能够知晓。
左手的指尖在右手的掌心上轻抚,总是装作不经意的抚向某一段纹路。
他开始嘀咕着说:
“这么喜欢成亲,自己怎么不多娶几个。”
估计在说他父亲。
“随便娶一个人,晚上能睡得着吗?”
你没娶人,不还一样没睡着?
“什么天师,明明是骗子。”
唉啊,难道被骗了?
“都是骗人的。”
怕他才是最大的骗子吧。
“明明都到了,怎么还没有?”
货到没收到吗?她也经常这样的。
“这样的日子,太无聊了。”
就他这样还无聊 ,今天杀杀人,明天杀杀兽,天天精彩,天天有惊喜,那别人的日子叫啥?
接下来,基本是宁一阑说一句话,她就在后面吐嘈一句话。
一句接一句的,似是没有半点中断之意。
而宁一阑也“不负众望”,还真是说足了一晚上。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着,到了天亮,顾意想着若她不是一件xiè_yī的话,怕是顶着两个拳头大的黑眼圈了。
而宁一阑看了眼泛着鱼肚白的天边,说了最后一句话:“还是睡会儿吧。”
娘啊,你终于舍得睡觉了。
一柱香后,久违的呼吸绵长声传出,顾意心里居然有点感动。
哀怨的看着床顶,她想:经过这夜之后,她发现了一件新奇的事情,原来魔族二殿下宁一阑——
在睡不着时,会变身大话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又是周一(>人<;)
☆、亲手洗
09
有人说过,一个人独处时的表现,就是真正的自己。
尽管顾意现在只不过是xiè_yī一件,但她好歹是件有灵魂的xiè_yī,宁一阑能做到一夜不睡,第二天还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而她这种渣渣,不睡觉就等着升天吧。
听着听着宁一阑的嘀咕,就不觉地的睡去了。
这一觉,带着浓重的睡意,非常的安稳。
旭日初升,窗外吱吱喳喳的鸟儿声连绵不断的响着,宁一阑终于停止了他的话语。
他心里想着:今夜,过了。
他闷闷的叹了一声,翻身下床,勾过身旁的衣服,飞快的往身上套着。
今天,是宁和悦的寿宴,跟以往一样,他也没有赴宴的打算。
众所周知,宁一阑跟宁和悦的父子情非常薄弱,至于具体原因,却鲜为人知。
他也不想再提起。
洗漱完毕之后,他便把自己锁在书房之内,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随心的扔了点茶叶,沏了壶茶,份量有点过量,茶色看起来颇深,苦涩苦涩的,他也没太在意,浅浅的尝着。
喝了数壶苦茶之后,宁一阑看了看天色。
差不多了。
耳梢微微动着,魔宫殿内的笙箫歌声清的传入耳边,还有人们此起彼落的祝贺声。
宁一阑闭上眼睛,一手托着精致的下巴,安静的听着。
“二长老送上白玉光盘一个。”
“三长老送上冰雕胡萝卜一只。”
“大殿下送上的是霓红灯笼一对。”
“二殿下送上的是——啊——”
耳边顿时一静,然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再后来便是一声比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真吵。
睁开眼睛,正了正自己的衣服,把那杯凉茶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