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又塌了一方桌子。
闵蓉似乎是从此找到了生活的乐趣和目标,起初日日来镇抚司蹲守,送吃的送喝的,后来叶斓怕了她了,下朝后也不往镇抚司跑了,拐着弯直接回府。
闵蓉扑空了两次,很快回过神来,想办法搞了一张帝都的地图,没事专门研究叶斓从皇宫去镇抚司,从皇宫直接回府,从镇抚司回府,以及从府里去镇抚司的全部路线,就连犄角小道也不放过。
“这也太多了吧!”帝都说起来就是一个南京城,闵蓉看着那些曲曲折折的路线,眼花缭乱,根本□□乏术。
索性叫辆马车,直奔她叶府罢了!
“来者何人?”闵蓉两天多没见着叶斓的,心里各种不舒服,到叶府的时候还被黑脸的守卫给拦了,她当即两手叉腰,露出腰间佩玉。
气壮云霄:“我爹是首辅!”
然而这句自报家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使,叶斓似乎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其内容大概是:闵蓉与狗不得入内。
守卫一阵为难,闵蓉气的鼻孔冒烟,“不让本小姐进是吧,好啊,本小姐就坐这不走了!”她说着一屁股在两个守卫之间的台阶上坐下来。守卫们面面相觑,闵蓉这么坐在叶府门口实在不好看,也妨碍他们当差,末了委实没了办法,还是让她进了门。
闵蓉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把整个叶府溜达了一圈,后来要了个鱼竿,坐在后院荷花池边钓起了鱼。
叶斓回府时,整个翻天了,闵蓉刚上钩的鱼给吓走了,直觉前厅的屋檐随时都会飞起来。
“谁准你们擅作主张?一人一百个板子自己下去领,都给我滚!”叶斓暴跳如雷。
下面跪着的两个守卫立马哀嚎哭求,闵蓉吓得小心直跳,好在和叶斓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已经大有习惯,于是撑着胆子从板子下救下两名守卫。
“你凶他们干嘛啊?”闵蓉道。
叶斓简直看也不想看这个女人的脸,她根本就是老天专程派来克她的!阴魂不散,分分钟把她气的要吐血。
闵蓉转头又面对可怜的守卫,“别怕别怕,她开玩笑的,你们下去吧,没事了。”
守卫感恩戴德,逃命似的走了,叶斓在后面憋红了脸,刚要伸手把那个两个分不清谁才是主子的家伙叫回来,闵蓉就凑过来将她抬起的手臂一勾,抱在了自己怀里。
“怎么这么大脾气,气坏了身子不好,来,喝点水。”闵蓉给她倒水,“几日不见,人家可想死你了,你想人家没有?”
想个屁!叶斓在心里骂脏话。
闵蓉知道她在腹诽,倒也无所谓,继续自己说:“你家倒是挺大,就是你的房间小了些,房间里的床也小了些……我想等我嫁过来之后,咱们还是换一间房吧,再换个大床,滚起来也方便……”
边上伺候的丫鬟捂嘴笑,叶斓一记眼刀扫过去,立马让她们腿软的要跪下。闵蓉摸了摸鼻子,越描越黑,“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我睡觉不老实会滚来滚去,不是说滚床单……”她看着叶斓额头的青筋,“对了,你不知道滚床单是什么意思吧?”
丫鬟在叶斓的眼神下识趣的退下,“小姐觉得在下会和你同居一室么?”叶斓咬牙沉声道。
“这不妥吧?”闵蓉皱眉,“难不成你打算分房睡?这不好,我爹要是问起来,我不好说。”
又拿闵惟正来威胁她!
闵蓉在叶府赖了许久,隔天再来的时候发现,叶斓连府邸都不回了。
“不会吧,她就这么怕我?”闵蓉懊恼的自言自语,又揪住一个守卫问,“你们知道她去哪了么?”
“……大人昨个似乎说,要去寺里烧柱香。”
“去寺里烧香?”闵蓉歪了歪头,“她要祈福?”
守卫说:“是要驱妖除魔。”
闵蓉:“……”
叶斓生怕再撞见要命的女人,从外面回来时已经傍晚,问了守卫闵蓉今个来没来,守卫如实回禀。
“……”还真来了,“何时走的。”
“大人一直不归,她等了半个时辰就走了。”
叶斓想总这么躲不是办法,不能回镇抚司,也不能回府,她总不能日日在外游荡吧?更何况日后成婚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要怎么躲?
她难道就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了么?!
闵蓉第三天来叶府,意料之外的,叶斓竟然在家。
“大人在书房。”丫鬟道。
于是闵蓉去了书房,然而迎面几声凶恶的狗吠,她给吓了一跳,走近一看,饪圩乓煌啡身黑毛,雄狮般狂野的成年藏獒。
哇!是纯种的藏獒呢!怎么她养狗就养土狗,叶斓就能养到这么帅气的藏獒?
闵蓉也算是爱狗人士,满脸堆笑的和那野兽打招呼,可对方和她不熟悉,起先不买账,还是盯着她咬。闵蓉挠了挠头,想了个办法,于是回头离开叶府。
叶斓合上手里拿反的《三字经》,起身开门走了出来。这藏獒原本是随性养在诏狱看门的,和她熟悉,见着她就乖了起来,也不咬了,慢慢趴伏下身子,好像等着她的抚摸。
叶斓嘴角一牵,随后当真蹲下身来褒奖式的摸了摸它的脑袋。
叶斓回屋把《三字经》扔在一边,想来闵蓉该是不敢再来了,开始认认真真的批起了公事。然而这种安静祥和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概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叶斓有些疲累的伸了个懒腰,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屋外依然静静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