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别扭什么。”说着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却摸到衣襟里有两块硬硬物件儿。
“瞧都被他们给闹忘了。”佟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三下两下的解了褂子上的扣子,伸手进里面拿出个白色的帕子裹成的小囊,解开后摊到济兰面前。
济兰看了看是两枚扳指,拿在手里端详着,一枚白玉的,上下刀刻的回纹边线,正中是填金的楷书“二人平心”。另一枚是翡翠的,其色满绿而清澈如水,也刻了回纹边和一些诗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济兰细看轻念着,不禁会心的一笑。
“咱们旗人不能没有扳指。”佟玖拉过她的手,拿了翡翠的为她套在拇指上摩挲了下,抬头目视着济兰,握紧她的手在手心,一字一句的道“就如我,不能没有你。”
“好了,沐浴去吧。”济兰拿了白玉的给她戴上,又散着她的发辫,道“你就没想着也送虹筱一个?”
“她爱金器珊瑚,对这些玉石向来不上心。”佟玖慢慢的没入浴池,往池壁上一靠,舒服的输了口气。
“平日还不曾见你对衣裳多上心呢,你自己如此就不是‘女大外向’了?”济兰矮下身探头瞧了瞧她靠在那怡然自得模样,顿时玩心大起。
提着衣袖取了木桶里的水瓢,在池中舀了一瓢泉水从佟玖的发顶缓缓的浇了下去,问道“九爷的红颜知己,要多少才肯知足?”
佟玖仰着头闭着眼,任温热的泉水从头顶倾泻而下。
待济兰又要舀下一瓢时,忽觉手上被她一带,一个不稳栽进了水池,惊呼间却被池下的佟玖抱了个正着。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只见那使坏的人还得逞的不知死活的大笑着,感觉到周身衣裳全被水浸透了,济兰丢了手里的瓢,气恼的拧了佟玖胳膊一把,道“哪有你这样浑闹的。”
“这水啊再甜,只浇一瓢就够了。”佟玖揉了揉被拧的胳膊,探手为济兰解着扣子,笑笑的卖乖道“湿了脱了就是了,急什么?这几日,夫人日理万机的辛苦了,我伺候夫人宽衣沐浴,也好尽尽心。”
“谁要你尽这样的心。”济兰打落水里那只不甚老实的手,放下盘着的发髻,甩了甩长发。
“好好好,不作乱。”佟玖继续为她宽着衣裳,轻轻揽她靠到自己的肩头,取下湿透了的旗装。
济兰自然的攀在她的肩头,搂着她的后颈,叹道“人就是怪,你每每这样的浑闹,烦的紧。可你不在这五日,又消停的忒过,我夜夜不得安枕。”
“总似一潭死水有什么意思?”佟玖一手扯开她小衣儿背上的带子,捞了条润了水的巾子为她擦着背,道“方才韩先午来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家老三怎么了?”
“那二十万两银子在路上被抢了,韩鹿孚报官时大闹衙门,被打了通板子收了监。”济兰把玩着佟玖的头发,慵懒的道“要押解回原籍发落。”
“被抢了?”佟玖把她从怀里扶起,不可置信的问道“二十万两银子,就全没啦?”
“是我让景赋找人去抢的。”济兰不以为然的道。
“哈哈哈。”佟玖听后被济兰这理直气壮的俏皮模样逗的大笑出来“我还当夫人用的什么妙计,竟是直接用抢的。”
“遇君子才做君子,跟他们,哪用得着费那些个心思。广州的汇正升有笔帐迟迟收不上来,对方是木料商,今年广州的木料行情不好,最后拿金丝楠木抵了债。”济兰盘算着“我正愁着广州分号短银子周转不开,有了这二十万两填进去,便能解了咱们运转不济之急。”
“金丝楠木何其矜贵?在京城可谓是一木难求。这趟运回去,正值京里大兴土木之际。”佟玖开怀的道“势必能卖出个好价钱。”
又大快的道“如此一来,韩先午丢了银子欠了咱们二十万。又得罪了族里,原本的红利没了不说,还搭进去个儿子。”
“像你们二房这样的,就得软硬兼施的掐着他的七寸,他才肯受制于你。”济兰运筹帷幄的道“我不会明着救韩鹿孚,但我会私下让苏克哈把他放了,不明不白的放了。日后,他们若再敢稍有造次,立即抓他进衙门。”
说着抚了抚佟玖的脸“以前给他红利,他觉得是应当应分的。以后再给他,给多少,还不是要看咱们的心情。”
两人又泡了会儿,都觉得有些困顿了,便出浴随便擦了擦,披了衣裳到后面的暖阁小憩会。
“真是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佟玖偏着头歪趴在榻上,济兰拿着鹿皮的巾子为她擦着头发上的水。
听她发着感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正在关外马背上日夜颠簸,怎么都不觉得累。如今,从这到扬州才多远的路,身上竟似散了架般。”
“你是久不骑这么远的马了,况月信才过,身子正虚。”济兰与佟玖并排而卧,瞧着她道“女儿家里,再没见过有你这般肯吃苦的了。家道中落时运不济的不在少数,随便寻个人家嫁了的却也多了。”
“若不是如此,怎么有幸遇到你?”佟玖欣慰的一笑,摸着她手上的扳指,道“知道吗?别人都道是你高攀了我,你自己在别人面前也时常这样说。”
“可我自己个儿心里清楚。”说着扯了济兰的手在自己心口拍了拍“我若自己不争气,如何与你般配?两个人在一处,就是该越变越好才对呢。往后当真有个什么,你不用我护着,和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