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无礼,宝玉不败,西方之玉,永存天地。”
这句话在茅大先生心中回响,脑海中也同时不停闪过一个名字,一个令他无匹恐惧而忌惮到极点的名字——西方魔教罗刹教教主玉罗刹。
谢晓峰的神情很平静,甚至很冷漠,似乎在他眼中看来西方魔教罗刹教教主玉罗刹不过是一个非常寻常的名字,而不是一位当世之上极其可怕的高手极其厉害的对手。
他扫了茅大先生一眼,站起身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的明月,淡淡道:“两百年前魔教横空出世,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席卷武林上下,甚至于天下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名高手都极有可能魔教中人,当年即便是七大门派、十三帮派也都难以比得上,幸好盘踞于中原第一大组织青龙会和魔教因为争夺江湖的控制权产生了血战,而后再加上天下武林人士响应,最终使得魔教分裂成四股势力:五行魔宫、西方罗刹教、东方魔教以及中土魔门。”
这件事茅大先生知道。
青龙会,武林有史以来最厉害最可怕的组织,他至神秘,至强大,没有人知道它是何时,何地,由何人统率,何时渗入江湖的。它似自从有了江湖起,就已经存在。
青龙会名声不显,但却是武林中第一大神秘而复杂的组织,江湖上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和青龙会撄锋。
而两百年同样也是横空出世的魔教却可以和青龙会撄锋抗衡,最终两败俱伤,两者都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上,至今已经过去两百余年,至今也没有恢复元气。
回忆着昔年江湖,茅大先生心神激荡,他看向谢晓峰道:“此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两百余年,可江湖上下已经没有任何一人敢忘记昔年一战,昔年神剑山庄第一任庄主谢天谢前辈更是使得魔门最终败落蛰伏的不世功臣,如今两百年过去,无论是五行魔宫还是东方魔教抑或者魔门,三者虽有传入入世,但终究没有在武林之中掀起太大的风浪,但西方罗刹教。”
“但西方罗刹教近两百年来鲜少和中原往来,而且在西方不断扩张,祁连山以西,极少有人不知道罗刹教,也极少有人不知道罗刹教教主,如今的罗刹教或许比不上两百年前的魔教,但相差也绝对不会太远,而且这一代的西方罗刹教教主玉罗刹无论是武学智慧都算得上一世枭雄,当世罕有人比得上,他已经生出东进祁连山,染指中原武林的野心,欲恢复两百年前魔教在中原的威势。”
茅大先生感觉一阵惊心动魄,他盯着谢晓峰,一字一句道:“你之所以会上慕容家退亲,而慕容青峰伯父允许你退亲,也正是因为此事?”
面对神情激动的茅大先生,谢晓峰并没有多少情绪,淡淡道:“数个月前,玉罗刹曾发给神剑山庄一封请帖,他欲请我往祁连山一趟,倘若他败,那便放弃东进,倘若我败,神剑山庄便当对他东进之事,不再理会,一旦我若违约,来日当血洗神剑山庄。”
茅大先生冷笑不已:“这位罗刹教教主可真是狂妄至极。”
谢晓峰似乎早已经没有了七情六欲,对于茅大先生的激动神色竟然无动于衷,他淡淡道:“区区一个玉罗刹自然难以做到这种事,可倘若再加上五行魔宫的水无双、东方魔教小楼一夜听春雨的白小楼以及中土魔门的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等人呢?”
茅大先生全身一颤。
“近两百年来蛰伏在中土的五行魔宫、东方魔教以及中土魔门虽然鲜少有大动作,可江湖势力却一日胜过一日,特别是现今,大隋立国,隋炀帝暴虐无道,天下隐隐有大乱征兆,倘若四大魔门势力再重新组合,在加上玉罗刹、水无双、白小楼、石之轩、祝玉妍这盖世雄才,且不说魔门再一次恢复昔年的声势,即便是再一次争夺天下,也并无不可能。”
茅大先生额头上流下了大颗大颗的冷汗,一席话的功夫,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了。
他的眼中流露出苦涩,更是闪过不甘:“因此你一定要前往祁连山赴约?倘若这次赴约真是一次陷阱呢?”
谢晓峰望着茅大先生,淡淡道:“玉罗刹不会设下陷阱,而且就算他要设下陷阱,我也要去,如今天下已生动乱,倘若西方魔教再一次大乱,那天下就将真就陷入群雄割据的局面,这种事情我不想见到。”
茅大先生张了张口,他准备再劝说这位朋友,可话语到嘴边却也终究说不出口了,他是最了解谢晓峰的人,他知道一旦谢晓峰做出了决断,无论什么人都休想改变的他决定。
因此他沉默了。
房间有蜡烛,蜡烛将房间照亮。
茅大先生看着蜡烛,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他才缓缓开口:“此战势在必行,但你没有把握,因此你才到慕容家退亲?但玉罗刹真如此厉害,你竟然也没有把握。”
谢晓峰眼中射出两道精芒,但很快消逝了去,他淡淡道:“迄今为止玉罗刹执掌罗刹教已经有二十余年,在这二十余年间罗刹教在西方的势力迅猛扩张,以至于现今西方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据传闻此人的武学天赋之高一点也不逊色于两百年前的魔门魔主东方长明,迄今为止西方之地还没有任何人击败过他。”
“因此这一战你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这一战我未必会败,也未必会死,但这一战我必须斩断一切,包括慕容秋荻。”谢晓峰淡淡道:“因为这本就是我的剑道。”
“剑道之下当无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