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刘拓正要跳出山寨西面的一处高墙,突听得背后有人叫了一声:“刘拓!小心!”刘拓慌忙向前一个躲闪,生生躲过一击。一把如尖冰烈风的削骨钢刀从刘拓脖颈后半寸处划过。且不说未曾砍到,即使已着实的躲了过去,刀尖挥过之处,仍在刘拓脖颈处花出一条略浅的伤口。可见这钢刀是何等的锋利。
刘拓虽有些胆识,但这一刀躲避过去,却也不禁脊梁像泼了一盆凉水一般。那伤口又似浸入热油一般火辣的生疼。刘拓往前一滚,抬头去望。面前却是个见过的面孔。只见个高头大马的壮汉单掌一横,右手便提着那把摄魂夺命的单面钢刀。这是何人?刘拓晓得此人,前文书未曾说到,这大汉是山寨中二当家田让手下的一位侍卫头领。这大汉身型魁梧,一看便不是中原样貌。只见他唇厚浓眉,却是个关外草原的外族长相。那大汉面色凶悍,一脸的煞气,也不知是语言不通还是故意不说,那双猩红的双眼直指刘拓。刘拓定睛细看,那大汉身后还躺倒两三个黑汉子。借着微弱的火把看去,皆是面色青黑。刘拓知道这是什么缘故,想必是柳萤儿的蛊虫所为。只是为何单单没有伤了这杀气腾腾的大汉?莫不是大汉有什么神功护体?
刘拓此时已离了这大汉的刀长所及,便伸手摸了一把脖颈后的伤口。这伤口虽也不深,但也流了一把的鲜血。刘拓现也管不了许多,先设法离了这山寨才是。只是背后的围墙虽也就两人来高,但想撇了这大汉就此离去,怕也是痴心妄想。于是便拔出长剑,想与这大汉过上几招,寻个空当,往旁边的草房躲了,再借势翻出墙去。忽一愣,方才是谁人叫自己小心?这一提醒才免去了斩首的噩运。刘拓执剑往后退了两步,向两边张望。
正望向右方,一个黑蓝身影由刘拓上方落下。刘拓见了这身型不由大喜过望。这不正是自己的兄长刘安么?只见刘安身穿一件混有乌黑铁线编织而成的护身短袍,手提名曰夜叉的精钢利刃,足踏黑段白底的一双布靴,头缠乌巾,别一个红玉发簪。有如天神下凡,飒爽英姿。刘拓正欲叫一声“兄长”,哪知刘安已持剑上前,使了个披星斩月,直劈向大汉额头。那大汉手中的钢刀隔空一挥便挡下这当头一剑。刘拓见状,知道眼下已不是作耍的时候,便也挥出长剑,往大汉刺去。那大汉也不慌张,左挡右闪,这二人几招下来也未能伤到他分毫。
刘安与刘拓你上我下,出招快如闪电,招招皆是要夺那大汉性命。刘拓深知若拖得久了,只怕又是如上次一般,招来几十个贼寇。若是如此,只怕一时半会儿两人绝无逃出可能。因此刘拓也是使出了看家的手段,也不管是否会夺去这大汉的性命了。刘安自不必说,他那身本事,本就是以先发制人,断骨削筋的招式组成。你想在军中少不得做些铲除奸党,诛杀逆贼的勾当,若手中没几招保身的本事,怎会有刘安年纪轻轻便深得兵部上下夸赞的威名?不消说,刘安与刘拓都已全力出招,那大汉起初还能招架些许,渐渐的便显出颓势。一是两人左右夹攻,二是手中的钢刀本就有些分量,哪里能随意挥动?况且打一开始便是守势,这几番下来,那大汉便有些精力不济了。
撕斗间,刘安一招回刺震开了大汉的一记劈砍。那大汉这一刀本是劈向刘拓,刘拓这一招回刺正戳在刀格以上一寸。刘安手中的宝刃岂是什么俗物?斩铁而不卷,削石分金如砍瓜切菜。这一刺虽没有伤到大汉的皮肉,但这一刺就有如电打雷触一般,只叫大汉虎口生疼。那大汉这一震险些丢了手中的钢刀,扶手而退。刘拓见此时机,下盘一个横扫,将这大汉扫落下地。大汉虽魁梧有力,但于阵前倒地,便是神仙也难救了。刘安见刘拓使得好招,便收回方才那一刺,将手中长剑舞了个剑花,借势就扎向大汉的心窝。大汉虽站立时像个铁塔一般稳健,但也是吃了一身分量的亏,倒地后哪里能刹时起身躲避?这一扎,正穿胸而过。直开了个一寸有余的流水窟窿。刘安不等大汉叫出声来,便抽出宝剑,又是一剑,大汉还未张开嘴,便气也不出的死了。
刘安心有不忍,但也不能被这贼人漏了行踪,便也只得任由兄长除了这祸患了。这大汉死了,少不得等下有人见到。刘拓正欲去收拾尸首,刘安拉扯刘拓的手臂道:“你要作甚?”
刘拓答道:“收拾了这尸首,免得被人瞧见,又派人来追。”
刘安正色道:“眼下十万火急,这有什么相干?且先跑了去,明日带兵来剿灭了这伙贼寇便是。“
刘拓惊讶道:“带兵剿灭?那劫走的官银难道就放下不管了?”
刘安说道:“还管他什么官银。明日烧了这山寨,生擒了那贼寇首领,还怕他不会招认不成?”
刘拓哑口无言,一时间心思错乱,不知如何是好。刘安见状,怪罪道:“当断不断!若是你我被困,岂是这一个贼寇来拦?先出了寨子再做打算!”
刘拓迟疑道:“这城寨建构我虽已查得大概,但只怕还有暗道,万一明日真的派兵攻打,那贼寇首领跑了去岂不是后患无穷?”
刘安说道:“你在这寨中已两三日,怎么这些所在都未查明?难道是来玩耍不成?也罢!你我先出这高墙,再细细商议,不可在这惹眼的所在徒增风险。”
说罢刘安便拽着刘拓往房上窜去。两人几个弹跳便借着墙面跳出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