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儿上提点她一下,但显然她不以为意。他本来还想损她几句,转念一想,要是话说太死,彭长旭真对她做了点儿什么,她都不敢跟他求救,到时候她后果更惨。
许是想了她游泳馆救过他一回,周嘉遇难得大发善心,收起了讽刺她的话,给她留了点余地,也留了个后路,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能拉下脸来向他求助。
他只是说了句,“小心点。”就离开了。
白果第二次来到彭家,给媛媛上完课,被彭长旭喊住了, “媛媛说你教得比老师还好,她对你挺满意的。你要是对这份工作没什么问题,咱们就签一个月合同,你说怎么样?”
签合同是为了保护被雇佣的一方,万一雇主不正常发工资,她可以凭借这个去要工资,白果当然不会拒绝,她细细地看了两遍合同,“那我签字啦。”
彭长旭笑着点点头,“嗯。”
他不笑的时候五官显得狰狞,因此他脸上常挂着笑,会显得他好相处一点。
他看着白果签完两份合同,点了根儿烟,有绵薄地烟圈儿拢在他脸上,他往后坐了坐,把背靠在沙发上,将脸隐在白茫茫的烟圈里,眼神却锋利的像把刀,劈开层层白雾钉在白果身上,目光越来越深,“外头天色有点晚,你一个小姑娘自己走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白果敏锐地捕捉到他在她身上投来的视线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之前他都是很客气的和她交流,分寸感把握得不错,没有让她觉得有什么难堪,因此她才和他签了合同。
但现在……
他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肆无忌惮了。
白果正想拒绝他,媛媛出来了,她直直走到彭长旭面前,“爸爸,我头有点疼,你能陪我去趟医院吗?”
白果跟媛媛在一起一上午,没发现她有什么不适,媛媛显然是在帮她解围,她感激地看了媛媛一眼。
媛媛一出来,彭长旭立即把烟掐了,“我先去送白果,回来的时候正好顺道把王医生接来家里,让他帮你检查一下。”
媛媛听到他的话,脸色大变,嗓门拔高了不少,她很生气也很失望,“我难受,你不能现在送我去医院吗?”
彭长旭眼神直直地盯着媛媛,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白果再呆下去尴尬,让他们父女两个好好聊,她这个外人在不太好,“彭先生你陪媛媛吧,我刚好有同学在附近,我和他一起回去就好了,谢谢您得好心,我先走了。”
彭长旭轻声对媛媛说,“媛媛,去送送你白老师。”态度似乎软了下来。
媛媛把白果送到门外,她挺有礼貌,“白老师,到家了跟我说一声呀,我好放心。”
大门关上的瞬间,白果听到彭长旭严厉地喊媛媛,“媛媛,过来坐。”声音极为不悦。
“……”白果觉得这父女俩有点怪,心想得多留个心眼。
再次来到彭家的时候,只有媛媛一个人在家,偌大的别墅里收拾地异常干净简洁,地上连个多余的头发丝儿都找不到,没有多少油烟味和生活的痕迹,显得空荡荡地,给人一种略带阴森地凉飕飕感觉,白果随口问了句, “保姆呢?”
媛媛不自然地愣住了,过了会儿才说,“她今天休息。”
白果仔细看了她一眼,见她抿了下嘴唇,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她从她脸上嗅到了心虚,“媛媛,你有话想要对我说吗?”
媛媛低头沉思了下,“没有呀,来上课吧。”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异常快,四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白果看着正皱着眉认真解题的媛媛,心想也许是她多心了,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呀。
有推门声传来,应该是彭长旭回来了,白果帮媛媛改题,就当没听见动静,人家亲闺女都没动,轮不上她给雇主献殷勤,而且这个老板最近行为有些不对劲儿,她还是能离他远点就远点吧。
没一会儿功夫,彭长旭端了两杯茶进来,先递了一杯给白果,笑容是商业化的那一套,客套有余亲近不足,单纯是老板对员工的态度,“讲了半天课,累了吧,来喝点茶提提神儿。”似乎又回到了白果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客气严肃,带着些许距离感。
然后他把另一杯放在媛媛身前,“来,媛媛。”
彭长旭端出老板范儿来,白果反而觉得轻松了一些,本来他们就是雇佣关系,理应有合适的距离,“谢谢。”
彭长旭邀请她品茶,“刚摘不久的茶叶,外头凉了会儿才端进来的,现在可以喝了,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白果不懂茶,为了给彭长旭一个面子,她端起来轻轻喝了一小口,“很香。”
她跟人说话的时候喜欢正视着对方,她这么一抬头,对上彭长旭的眼睛,顿时毛骨悚然,不知何时,他眼里那份长辈的亲切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是浑浊地、赤地yù_wàng,就连他的笑容,都带了份儿奸诈出来。
白果警觉地意识到不对,她不过喝了口他递过来的水,他就变了脸,脸上有得逞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