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瑾说,他的眼睛干干净净毫无杂质。
她冷静的点点头,跳下沙发走回自己房间,一关上门她就在自己床上打滚,她用被子遮住脸,压抑着自己开心到要飞起的大笑。
她静静听了会外面的动静,褚淮瑾关灯睡觉了,她偷偷打开门,借着月光,一步两步踮脚来到沙发前。
她蹲下,亲了亲他的嘴唇,捂着脸又跑回了房间。
褚淮瑾闭着的眼始终没有张开,可嘴角翘着,有几分得意。
☆、君
丑媳妇儿见公婆,越看越糟心。最后一句是她加的,现在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她的紧张和怂,她拽紧了自己的裙子,腿不受控制的抖。
你见过期末考试完就被拉去见家长的学生吗?
为了掩盖自己不良气质,她特意穿上白毛衣,棉布裙,黑皮鞋,站在镜子前竟然有说不出的淳朴良家。
褚淮瑾戴着副金丝眼镜,表情严肃开车,不知道为什么,他开车紧握方向盘出现的青筋,认真却带着游刃有余表情,都比平常更有吸引力。
她忍不住的想去看他。
褚淮瑾也发现了她的动静,他的眼睛依然看着前方,挑眉勾唇浅笑,“你那么紧张吗?”
那掠过眼的光,拂过他的鼻,唇,颈,真像她梦中曾经出现过的画面。
一个桃花眼的赌徒载着个疯女人逃亡,那个赌徒就是这样边开着车边对那疯女人这样笑的。
她撇过头掩饰自己情绪,转移话题,“你的驾照几时拿的?”
“我没驾照。”
纪东歌震惊看向他,嘴里憋了无数语气词,硬生生没有说出口。
“你…那…警察拦怎么办?”
褚淮瑾似乎无所畏惧,他的手指敲着方向盘,“别怕,这是我叔叔的车,没人敢拦军牌车。”
纪东歌这时候才感受到褚淮瑾身世的可怕,作为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活着,忽然碰到这辈子原以为只能想不能做的事,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褚淮瑾你给我听好。”
“是你先招惹我的,就算你父母不同意我们,我也不会放了你的,绝对不会!”
纪东歌说这些话神情激动,裙子都被她握皱了,褚淮瑾不自觉浮上笑容,眼角几乎弯成了一条线,他信誓旦旦说:“与汝所同,心意亦同。”
“说人话。”
“我也不会放过你。”
纪东歌嘿嘿笑着,原本紧张的心情缓和了大半。
开了很久,车好像走了半个城,并且越开越偏僻,她趴在车窗上,路边的树越来越多,枯枝弱杆的树像一排开叉的老蒲扇,远边的泥和叶混杂瞧不出区别,那水塘如云彩编织出的船篷,驶着就到了云雾里。
云深不知去处,今生不知何世。
真是好山好水处。
“这是哪里啊?”
“清湾山。”
等等,这里不是政府严禁开发砍伐进入的地区吗,这里可是连个人家都没有,纪东歌颤抖的手指指指窗外,“清湾?不是说禁止进入吗?”
“说是这样说,其实山上住着退休军人。”
纪东歌懂了,不就是国家级重要官员养老场所。不过,这地方是真的好,真的挺适合养老的。
车开了一会,在一群把守的军人面前停留了下来,一个军官对他们敬了个军礼,褚淮瑾摇下窗对他点点头,只听军官说:“将军说久候多时,请您等下直接去见他。”
褚淮瑾点点头,“我叔叔快到了吗?”
“在路上了。”
纪东歌一听叔叔,心想不就是那位局长吗,她大感兴趣,“你叔叔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局长,一定很厉害吧。”
褚淮瑾看了她一眼,“可能你会失望。”
开到了半山腰处,在一片竹林深处有座中式建筑房屋若隐若现,白墙黑瓦红灯笼,水波摇曳映墙上,晃荡出一处水光。
风更冷了些,褚淮瑾把哆嗦的纪东歌拉到了怀里,“叫你出门多穿些你不听…”
他们走在松软的的的土地上,石头杂乱分布在路两旁,不远处黑色铁门开着,高高的大墙缀着暗红色灯笼,石狮子卧在大门两旁,说不出的静谧肃穆。
穿着绿色军大衣的军人引路,大门口站了两排面无表情的人,手里拿着枪,像一个个石碑守卫一样,纪东歌看的又怕又觉得可怜,褚淮瑾拍拍她的后背,轻声道:“人世间各有所职,站在什么位置就要肩负着什么,我爷爷是,他们也是。”
纪东歌点点头,跟着军人进了大门,大门里是个大园子,梅花一撮,山茶一撮,松树银杉好几落,淡紫覆辙淡红交错开着的花,簇在了石路子旁,弯弯曲曲通向垂花门,垮了进去,是一条游廊,走了一会,便是大厅。
红木的门扇显着严穆,牌匾上写着“壮猷报国”气势压人,她和褚淮瑾站在石梯前等了一会,一位军人小跑出来,他对褚淮瑾说:“将军请您一人过去。”
“那她呢?”褚淮瑾握着纪东歌的手。
“将军自有安排,您先请吧。”
褚淮瑾默默注视了一会大厅,他松开纪东歌的手,轻声道:“去吧,他会带着你。”
纪东歌点点头,她握握褚淮瑾的手,跟着那位军人走了。
两个人走过长廊到了底端,面前是一片人造湖,湖上有一道廊桥,尖尖的屋顶把桥盖的严严实实,从远处看,还以为是凌空的屋子。
“我就送你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