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赏赐给我的。”
慕幽兰照她胸口轻捶了一下,哼声道:“该死的小灵儿!油嘴滑舌!又惹得姐姐我不痛快了!”
萧玄芝汗毛一炸,战战兢兢地吞了一下口水,颤声道:“你……你不会又要欺负我了罢?方才不是说好……”
慕幽兰哼道:“哼!便是要欺负你的!再让你贱嘴辣舌!”
萧玄芝叹息一声,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哼哼唧唧地认命道:“算啦……你欺负便欺负罢!……天下泰平,及时行乐……唔……”
萧玄芝正待信口雌黄之时,却见慕幽兰倏忽出手,踮起脚尖、将右臂勾到萧玄芝的颈后,凑身上去,紧紧地封住了她的唇。
纠缠片刻,萧玄芝微微一笑,照着慕幽兰的嘴唇略施力道地咬了一口,迫使她松了嘴。
萧玄芝忍俊不禁地凝眸觑她,揶揄道:“兰姐姐,你生得这般娇小,还在这里费事巴力地欺负于我,难道不觉得累么?”
慕幽兰胸口起伏,咬牙切齿地颤声哼道:“你这傻大个儿!该死的!我若学你这般身量,我定有一百种方法折腾于你!你、你实在是暴殄天物!白长得这般挺拔壮实了!”
萧玄芝嘻嘻一笑,抄手将慕幽兰抱住,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仰身向榻上倒去,嘴上揶揄道:“也罢,既然你生得这般娇小,那便躺着来欺负我罢。”
慕幽兰眉眼盈盈,伏在萧玄芝的身上神色淡然地觑她,嘴里却是拿腔拿调地揶揄起来:“好灵儿,你为何总在下面?你难道就这么喜欢被别人伺候么?”
萧玄芝腾地脸红,别过头去,期期艾艾起来:“我……不是……就是……我长得这么壮实,跟头牛似的……我……我只怕压疼了你……”
慕幽兰柔柔一笑,轻托着萧玄芝的下颌将她的脸扶正,使她与自己对望。
然后,深深地看进她的瞳孔,柔声道:“无妨。好灵儿,渡我成仙,可好?”
萧玄芝心头一颤,下意识地便翻身将慕幽兰送到了身下。
只是,她却是将手肘撑在慕幽兰的身侧,小心翼翼地将她在身下护着。
慕幽兰双手勾上她的脖颈,巧笑嫣然地打趣:“好灵儿,你且放心,姐姐不是冰糖琉璃做的,碎不了。”
萧玄芝喉头微动,喃喃道:“谁、谁说的……你这么美,还柔柔的、软软的,像鱼儿吐的泡泡一样,吹弹可破……”
慕幽兰柔声道:“若不是你,它便不似现在这般模样了。——它是你给保全下来的,你自是可以对它随心所欲。——好灵儿,你可愿将姐姐好生爱护、好生疼惜?”
萧玄芝颤抖着声音点了点头:“嗯……我自是……愿意的……”
“那便是了。”慕幽兰双目微阖,迎身献上轻轻一吻。
30
战事终了之后。
在萧玄芝的安排下,留下了大部分人驻司边防,小部分人轻骑快马、班师回朝。
萧玄芝、慕幽兰、邀月及怜星四人,便在这班师之列。
只不过,由陆路转至水路北上时,萧玄芝与慕幽兰两人便见机开溜了。
萧玄芝与邀月、怜星商量,待回朝以后,以——“班师途中,慕主将与萧副将因水土不服,染疾而终”——向朝廷回禀。
两月后,邀月、怜星率部回朝。
当日,元昊皇帝便将萧玄芝的父亲擢封为“一等忠国公”,慕幽兰的父亲擢封为“一等辅国公”。后人无论男女,皆可世袭爵禄。
另将邀月封为正二品征远大将军,怜星封为正二品平远大将军,战时出征,平时留京扈驾。
此外,令天下自即日起万众缟素,为国母及萧女将军服孝一年。此一年间,不得有任何娱乐喜事。
此时,萧玄芝与慕幽兰两人,正闲云野鹤一般地放舟于江海之上,从流飘荡、任意东西。
她们买下了一条长五丈、宽一丈半,只有一层船楼的单桅帆船,素日里便乘着这艘帆船游历各处。
萧玄芝与慕幽兰两人分工明确:
慕幽兰负责侣鱼虾而友麋鹿。
而萧玄芝,则负责杀鱼虾而宰麋鹿。
两人一个在那里负责杀生作孽,另一个在那里负责诗酒江湖。
如此分工,既填饱了肚子,又不耽误闲情逸致。
是以,肚皮、闲情两不误。
久而久之,伴随着马齿徒增,萧玄芝的胆子也愈发地大了,自然,也愈加地蹬鼻子上脸、猖狂嚣张起来。
如今,她已不再管自己的意中人叫“兰姐姐”了,而是将她唤作“书呆子”,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冠以一个“老”字,以示那人入魔极深。
只因那人每到一处,便去集市买书;每闲下来,便倚着船舷看书。
甚至夜来,也要抱着书睡。直要在那里把着书当颜如玉似的。
是以,萧玄芝便气鼓鼓地恨不得将那人给休了。
只不过,思前想后,她却还是没舍得将那人给休了的。
只因那书呆子会酿酒,且是还会酿好喝的酒。
是以,那书呆子便总用好酒去哄她。
结果,这三哄两哄地,便将她给哄成“老酒鬼”了。
如此,那人便也不再将自己的意中人唤作是“好灵儿”,而改将她唤作是“老酒鬼”了。
虽然清醒之时,萧玄芝总将慕幽兰一口一个书呆子地叫着,但在那迷醉缱绻、如梦似幻之时,她却还是将那人唤作兰姐姐的。
一日,于那宽阔平静、一望无际的海面之上。
月上中天,晚风微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