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四楼。一座四层多坡复合型别墅的顶楼。父母现在的家。
一楼放农具和机械;二楼是干燥间,储存粮食;三楼是厨房、餐厅、客厅,四楼是卧室和书房。
她睡在四楼其中一间卧室里。
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到森林、农田、和一个小牧场,用铁丝网圈起来的,父母的财产。
这里不是城西别墅。
这里没有白楚。
下到三楼。张慧芳正在烤烧饼。
张慧芳听到身后脚步声,和蔼地笑,“我和你爸到这边虽说有段时间了,还是吃不惯面包。”
覃颜拿起一块烧饼咬了一口,“爸呢?”
张慧芳,“刚下去,林子里有一颗松树病了,你爸说去把它砍了,不然会传染其它的树。”
覃颜几口把烧饼吃完,“我去给爸帮忙。”
父女俩驾着一辆小卡车,进入森林,找到那颗生病的树,用电锯由根部锯断。
覃颜说,“好了,下面交给我。”
覃斌,“把树干锯成小段,树枝截整齐堆在一起。”
覃颜,“嗯,我来。”
覃斌看着覃颜,“闺女,现在有钱了,怎么,我看你一点都不快乐?”
覃颜,“爸,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女生,你会接受吗?”
覃斌震惊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覃颜并未等覃斌回答,开始锯树干,电锯的声音“哧哧”响。
等到电锯声音停了,覃斌已经缓过来,“以你现在的身家,找个愿意跟你的女孩子应该不难吧?”
覃颜,“……爸,我开玩笑的。”
覃斌松一口气,两手掐腰,“闺女,我跟你讲,你爸我现在是德国人了,在德国,同性婚姻是合法的,你爸我是不会拖法律后腿的,你就是真喜欢女生,只要是真爱,爸就支持。”
覃颜笑。不说话。继续锯树干。
森林里驶来一辆宝马,开车的是个年轻女子,张慧芳坐在副驾上引路,“那边,卡车的位置就是。”
不一时,宝马在卡车旁停了下来,女子跳下车。
覃斌正滔滔不绝地向女儿表达自己是何等开明,看到这女子,立即关上了嘴巴,围着这女子转了一圈,眼上眼下地看个不住,心里想,覃颜刚说喜欢女孩子,这就来了一个,该不会……
张慧芳从车上下来,看到覃斌猥琐的样子,走上前一脚踩在覃斌的脚上,覃斌痛的“嗷”一声。
覃颜也在打量来人,她确定并不认识这个女子。
可是女子却自来熟,“我是柳上水啊!”,一边说一边冲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覃颜,“好几年没见了,想死你了!”
覃颜,“……”不是好几年,是二十七年都没见过好吗?
柳上水用力拍覃颜背,“终于又见面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覃颜用力从身上撕下柳上水,“柳小姐……”
覃斌自以为看出了门道,把张慧芳塞进卡车,驾车一溜烟地走了。
覃颜,“……”
柳上水笑,“覃董事长,你父亲是个有趣的人。”
覃颜,“你到底是?”
柳上水,“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还望覃董事长不要见怪。覃董事长不认识我,但认识郦华亭对不对?”
覃颜,“你是亭姐的?”
柳上水,“初恋。准确地说,郦华亭是我初恋。我属于单恋。”
覃颜笑了,“你就是亭姐那个出国后失去联系的女同学!我知道你,亭姐跟我说过你,不,你不是单恋,亭姐也喜欢你,真的。”
柳上水,“她是喜欢我。但不是爱。但是没办法,虽然早已认清现实,但这么多年过去,我心里还是……”,说到这里,仔细地打量了覃颜,“覃董事长本人比照片和视频里漂亮许多。难怪华亭对你死心踏地。”
覃颜忙道,“柳小姐,你误会了,我跟亭姐只是好朋友。”
柳上水没有争论的意思,从开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覃颜,“这是我从我先生那里拿到的资料,我觉得覃董事长有必要看一看。”
……已经和男人结婚了……
覃颜接过资料,虽说是全英文,但对覃颜并不构成阅读障碍。
柳上水,“这些资料可以证明,白坤一系列所谓失败的海外投资,其实是在非法转移资产,几笔巨额资产全部落到了白周手上。覃董事长,你和华亭忙活了这么久,某种程度上,都是在替别人做嫁衣裳。”
覃颜继续看着资料,没有说话,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她竟认为海外投资失败是白坤战略失误。她实在太天真。
柳上水,“国内相关部门虽然没拿到证据,但他们还是采取了行动,所以,事实上白帝已经进了黑名单。”
覃颜,“我会做彻底切割。将白帝和过去,彻底切割。谢谢你柳小姐,谢谢你给我一面明镜,照出我的幼稚和无知。”
柳上水,“我不是为了帮你。我是为华亭。我不想她被白周那种人暗中嘲笑……我在电视上看到,她现在自信许多,我由衷替她开心,我希望她可以过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