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我门中的规矩,入门之人需师父重新赐名,以便同门称呼,卿卿是长字辈,故得名长笑。”莫斐岚一本正经地编排。
长笑微垂着眼,忍的十分辛苦,纤纤玉手几乎把垂在身侧的流苏绞断。
她的名字是她爸起的好不好!真是……
“原来如此。”燕王恍然大悟地颔首。
“叔叔好!”长笑往前站一步,不失时机地弯腰裣衽行礼,浅浅一笑,秀雅的脸上浮现出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好,好。”燕王连说两个“好”字,微微倾身,做个请的动作,示意两人入座。
长笑这才看到似乎是个宴会,与会者除了莫斐岚和她,还有其他人。
燕王很忙,跟他们说完话后,又四处寒暄几句,然后坐到高处,接着,穿梭来去的仆从开始端茶递盘上水果,一个个妖娆美丽的歌舞者在大厅中央载歌载舞。
趁人不注意,长笑偷偷问,“师父,燕王是什么人?”
“是金闶皇帝的亲弟弟,被架空政权后,长居京城做个闲散王爷,跟你叔父关系并不算亲近,但没听过跟梅天桡有来往。”莫斐岚简短地道。
长笑歪着头想了半天,脑子里忽然有道模糊的影响,“我想起来了——”她说,看燕王正在吩咐筑倾话语,四下无人注意他们俩,才低声说,“以前龙卓然曾带我去参加他的四十寿辰,这个王爷很豪迈,不拘小节,虽然没有实权,但是挺得众人喜欢。”
“不过,那时他并没表现出对我多特别。”顿了下,她又感慨,“事隔这么久,亏我还能记得这个人!”
“燕王并不如表面上单纯。”莫斐岚不着痕迹地打量下周围,淡淡道,“庙堂上很现实,真正的无权无势没有人睬,这个燕王,很有可能在朝中布了不少暗桩,且已根深蒂固,其它人就算知道也装聋作哑,只是暗地里示好。”
“燕王这么厉害呀!”她赞叹,“在狗皇帝下面偷偷做手脚,我好佩服他!”
还是不能忘记叔父的惨死,长笑对狗皇帝的印象可谓差到极点,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原则,她立马把燕王归类到本方阵营。
莫斐岚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长笑还是不能忘记梅老将军……”
“自然。”长笑打断他的话,“师父,有些人虽然相处时间短,但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梅叔父就是。”
“若是燕王让你接近灵帝好伺机替梅老将军报仇呢?”莫斐岚轻轻地问,“长笑会去做吗?”
会去吗?
这个问题其实同她上午想的一样。
勿容置疑,卿卿会去,而她呢?
长笑摇摇头,有些不知所措。
她很想说,叔父并不想人帮他报仇,就像他并不想看到梅家帮助风翌起兵攻打金闶一样。
可是,真是这样吗?
叔父死的时候,真的没有恨,没有怨吗?
戎马一生为知己,可是到最后,却落个惨淡的收场,累了整个家族!
一瞬间,她开始不确定。
莫斐岚也不去打扰她,只是深思地望着左上方。
他希望自己猜错,但是种种迹象表明,燕王要做的事肯定不简单。
梅家父子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也值得商估,表面上看,他们是在站在风翌商驰漠的背后,但实际嘛……
从今天这个样子来看,似乎并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他们要做什么?清泽会被拖下水吗?还有长笑,他们打算如何?
莫斐岚凝起斜飞的龙眉,苦思不已。
燕王这人,他知道的并不多,有限的情报中,只提到他是金闶先帝的第七子,当年,金闶的皇位竞争,燕王保持中立,而后为表明立场,不理政事很多年,现在灵帝对他的疑心应该也消除的差不多,那么,若他真有野心,便只差一个重还庙堂的契机,而这个契机——
莫斐岚猛地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望望还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长笑。
没错,他们想要长笑,不,准确来说是利用梅卿卿这个身份去接近灵帝!
俩人沉思间,一曲曲歌舞上演、谢幕。
大厅里,来往的仆从几近与无,莫斐岚眼角瞄到在座其余的人从偏门离去,接着,燕王端杯酒朝这边走来,他唤醒还在为一个问题纠结的长笑,拉着她站起来。
“卿卿,莫兄弟,此乃别馆,故稍嫌寒陋,等到了京上,本王再为两位好好接风洗尘。”
京上?莫斐岚苦笑,果真如此。
“好,等我带着小徒游历到沛林,一定会去找王爷。”莫斐岚接过话茬,故意装作没听懂话里的含义,笑笑说。
燕王并未见恼怒,依然很和气地说,“是这样,皇兄因为梅老将军的冤案,整日后悔,得知大错并未筑成,老将军的亲人尚在,随喜出望外,数次下急诏要各地官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