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在金色的阳光下异常伟岸。
“刚才那碗被我不小心弄洒了。”滚滚眼泪从明媚的眼中大滴大滴掉落,田裳嗫嚅着,喃喃道,“对不起,莫大哥……”
“我重煎给你。”他缓缓道,语气是不容置辩的断然。
“我……”
“回家再说。”
两个声音慢慢消逝,两条背影渐行渐远。
两行透明的伤从眼角蔓延开来,一下,一下……模糊了视线。
忽然没了知道答案的必要,忽然没了执着追问的念头,他有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并非只对她一个人好。
那些相似的对话,换了人,同样在进行。
没有差别,没有异常,一切如旧……
心不疼,可泪不停掉落,耳边响起伙计担忧的声音,“姑娘,怎么了?”
“没事,吃到苍蝇了。”她流着泪笑道,仔细将手中的布样往架子上放好,在布庄伙计错愕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扬长而去……
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那些美丽的谎言。
永远,永远……
金闶四十二年腊月十一,因有刺客潜入皇城,谋刺灵帝,全城戒严。
莫斐岚得到这消息之时,城门已禁闭。
他这三日忙的焦头烂额,或许是因为逼的太急,田裳开始不愿吃药,父母轮番上阵无果,只得他自己去催,每次要亲眼看着她喝下才离开。
得闲,还要偷偷溜到别馆,总要望望长笑,才安心。
他腊月初九晚去的时候,长笑很安静,似有原谅他的迹象,靠在床头看坊间的小说,烛光幽幽,映衬的小脸有些消瘦。
他默默看了会儿,离开。
这几日,空下来,他就一遍一遍地回想两人认识以来的相处情形,似乎总是他在单方面的安排,而她挣扎番后接受。
她什么事情都跟他讲,而他什么事情都隐瞒,本着发现多少就交代多少的原则,一路走到今天——
走到差点决裂的今天。
他从未怀疑,在两年后见面那刻把能说的都告诉她,她会相信他。
可在她询问过两次后,他都没交代完全的今天——
他突然茫然而不安。
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他想过了,若长笑这次原谅,他往后什么都跟她讲,也会尊重她的意见。
两个人相处,本来就应共同面对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他什么都想的很好。
可是,却没等到她原谅的这天。
长笑不见了。
在辛家用皇城禁卫控制王宫的前一日,从沛林消失,从他眼里消失,从他身体内……被生生抽离。
铺天盖地的疼痛和恐惧从遥远的地方涌来,淹没了他……淹没了他。
一瞬间,阳光不再,黑暗降临。
他的天,黑了,永永远远地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尽力虐师父啦~~
大家也知道,师傅不好虐。。唉。。。。
木有大龙虐起来爽快
六二
南溪城外十里的空地上,摆放数千个营帐。在层层营帐中间,有一个灰色帐子,比其它的略大,且方圆五米内布满巡逻的列兵,一望便知是主营帐。
龙卓然坐在帐中,轻啜口茶,敛着眉眼等对面的辛铳说明来意。
辛铳是辛禺同父异母的弟弟,在辛家向来低调,然而辛任秀却极其看中他,平日两人来往不多,但姻亲关系,总比别人近些。
“卓然大哥,家父派我在这节骨眼来军营,实在是沛林有大事发生,需告知于你。”辛铳并未寒暄,微微一笑,开门见山。
“何事?”龙卓然面色一凛,问。
“腊月十一那夜,圣上遇刺身亡,因事发突然,未有诏书,而先帝在位时,并没立太子,国不可一日无君,现由皇后所出的昌和皇子即位。”
腊月十一?距现在二十多天!想来辛铳是一路快马加鞭赶过来。
龙卓然心里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
辛铳笑道,“卓然大哥不必怀疑,若非朝中百官坚持,战时不易乱军心,国丧和新皇即位的圣旨会一起到达军营。”
“另外,灵帝曾拟一份诏书,将新册封的清平公主嫁与清泽五皇子共结连理,家父曾有幸目睹清平公主相貌,与那梅卿卿并无二样。”
龙卓然顿了顿手中的动作,微微抬眼,问,“诏书呢?”
“因为家父怀疑诏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