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怜惜身上,倒头便睡了。薄怜惜吓了一大跳,不知所措,想推开他又怕弄痛他,看见敬月满身伤口,想到他是为了她们两人才弄至如此,不禁面色涨红。偏偏敬月唇边带笑,仿佛终于找到个舒服的地方,可以安心休息。
一路下来,他是赖定了这个很舒服的睡枕。
到了镇上急症,大夫表示三人都无生命危险,众人才宽了心。可大夫又表示,清岚和素仙衣都伤得极重,清岚不知何时才能转醒,素仙衣且不说高烧不醒,但是那右臂,就人见人摇头。
少艾才忧转喜,又喜转忧,还没开口细问,旁边一人猛然窜出来,狠狠扯住大夫的衣服。少艾一看,竟然是天苍雪。
天苍雪面色黑得不能再黑,任何人看得都害怕。他瞪了大夫许久才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大哥没有生命危险吗?怎么又改口说不知什么时候会醒?你……当耍着我玩啊!”
“不……不敢。”大夫吓得口齿不清:“我的意思是,令兄现在真的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你……嗯,好生照料,他能醒来,就一定没事了。只是……若总是不醒……”
天苍雪眼中冰寒巨毒,逐个字蹦出喉咙:“只是什么?”
“那……可能就……真的有点儿危险了……”
天苍雪扔下大夫:“庸医!”转身就要出医堂,程华衣喝住他:“你去哪里?”
天苍雪停下步,却没回头:“回越天城找大夫。”
“不准去!”程华衣道。
天苍雪冷笑:“你能阻止我?”说着,手中剑微微作响。
若论武功,天苍雪与素仙衣、天清岚等至强高手相比,自然远远不及。但他再差也是一代越天城掌门,怎会连一个小小寒冰派长徒都胜不了,即使他此际身上带伤,程华衣也胜算极微。
程华衣却不紧张,只道:“我确实不能阻止你,但你前脚上得越天城,我们后脚就离开东北往南,我就不信,你们越天城还有本事封城阻路,不让我们回去!”
天苍雪面色波澜不惊,只是一昧阴沉。他也明白程华衣是不信任他,怕他回越天城搬兵。略为思索过后,宝剑反手一收,天苍雪转到客栈小厮面前,抽出怀中银两:“马上去准备上好马车。”他扫视过其他几人:“我们要南下。”
说完小心看过清岚状态,才坐在旁边,强压着动武的冲动,等着马车到来。
店小二也老实,马上雇了最好的马车。数人一路行到京城,清岚情况未见转好,倒是素仙衣先醒了,少艾惊慌地呼唤:“师傅,师傅!”
素仙衣只觉得脑袋好像要涨成三倍大般疼痛,只能提起无力的左手,轻揉太阳穴:“太阳北边升起吗?我怎么看到小猪猪在哭?你们这马车是去哪里?难道要把她运去屠宰场剁了,所以她才哭得好像天塌下来似地……?”
“师傅!讨厌的师傅,这时候还没句正经的!”少艾扑到素仙衣怀里,又怕压到了他伤口,马上弹起来。
素仙衣只觉得脑袋快涨成十倍大了,如果脑袋真涨得那么大,可能是快要爆炸了,那世间岂不是又少了一位绝色丽人?悲哀啊悲哀!他懒懒地想着,一边轻扶摸少艾的脸:“别哭了?在哭就变成咸猪肉了,到时候连腌制都省了,直接剁了你的肉就拿去上菜了……哦,如果有得吃,记得留点儿给我……我有点儿饿……”说着,他觉得头实在痛,又睡了去。
少艾满面泪水,师傅甚至一眼都没看过他自己断裂的右臂。
纯白的衣衫早已染满了另一种色彩,无论换多少次绷带,血都像要脱离身体般不断倾泻,无法抑制。
终于到达京城,京城的白月堂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医堂,医治水平极高。大夫看到众病患也不说别的,先一个个分开看顾,绝没说什么有得治没得治的话。
众人总算放下心,正想休息一下,华羽和天苍雪也被几位大夫拉住:“两位也受了伤吧,先让老夫们看看。”
天苍雪冷眸一瞪,甩手撇开大夫,大步踏出,无人能阻,看得众人无语。
被甩开的大夫转过头,齐齐看向华羽,看得他心里起毛:“干……干吗?”
“兄弟们,上!这个可别放他溜了!”
少艾看着几名大夫抬起华羽就送进一间单房,而不顾华羽的尖声哀号,好像要送他入屠房而非医诊。
她立在原地,突然不再敢动。她知道背后的门里,有重伤未醒的清岚;旁边的门里,有右臂断开的师傅。还有敬月大哥,华羽……就连华衣大哥也无可避免的轻伤。
“少艾!”程华衣轻唤一声,叫回她的神智:“少艾,我先回师傅那里去告诉她整件事情。回头我再把薄姑娘送回去洛阳,还要顺便把灵儿接回来。”
“哦……好……”她淡淡答道,脑子里一片莫名的空白。
程华衣笑笑:“那这几个麻烦的家伙就交给你了。”说完,摸了摸少艾的头:“打起精神来,你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啊!”
“嗯……”她低应一声,有些魂不守舍。
看着窗外的夕阳,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