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了前面。
向晚手里捧着个长盒子,神情看起来有些慎重,见小雪挡在前面,便也顺势退开了一步。
这一幕落入陆夫人眼里,倒不由起了疑。她前一秒用丝绢抹了把眼泪,后一稍毫无征兆的使劲推了把小雪。小雪护在向晚跟前,不料陆夫人会使出这手,一个不防备,便被她直直推得向后倒。
她身后是向晚。
护玉杏画,还是扶小雪,向晚还没来得及犹豫,便做出了直觉选择。
长盒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声音。向晚堪堪扶住小雪,别过头看脚边的玉杏画。
“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敢挡我的道!”陆夫人斜眼看一眼向晚,又看一眼地上的长盒子,一脸怒色,眼里却分明是得意之色。
她本意是小桃能将向晚撞倒在地上,最好这一摔,还能将向晚肚子里的孩子摔没了。她不能明着动向晚,小桃这个丫头敢挡在她前头,她甩个巴掌推她一下,也不算什么事。
“小姐……”小雪慌地跪在地上,抱起长盒子,先一步哭道,“玉杏画……好象碎了……”
向晚脸色一变。
“哎,这可不关我事啊。”陆夫人赶紧撇清关系。虽然没摔到向晚,但看这东西她宝贝得紧,该是值不少钱,碎了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向晚有那么一瞬间,头一阵剧痛,眼前漆黑一片,一瞬间的眩晕之后,复又悠悠缓过来。
“前辈……”开口,却是完全无视陆夫人。
“小晚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莫前辈早几步并作一步走过来,关切道。
向晚站在那里,有些危危摇摇,脸色也不太好。
她摇头,低低笑道:“以后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就别花心思了。既不喜欢,便不相干吧。”
“好!”莫前辈眼睛一亮。
之前他便说过再不去替陆羽雪诊治,若不是为了向晚,他才不违了自己的心愿呢。
“你搬来主院,主院若容不下你,我们便出府,住回别院。”
“好极了,以后前辈就只顾你一人,一直到你平平安安生下小崽子为止。”
两人旁若无人,陆夫人闻言险些气晕,激动得指着向晚,气不成语:“你……你……”
向晚这才挑眉看她,眼神轻蔑,冷冷道:“你既不愿替你女儿行善积福,便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完再不看她,扶了莫前辈的手,示意小桃捧着玉杏画一道回折兰勾玉的寝居。
“夫人若是想将事情闹大,我便也奉陪到底。只是表小姐身体抱恙,夫人该多行善积德才是。”
折兰勾玉出关后,陆夫人曾来晚晴阁找她的碴,盛气凌人。当时她便是这样说的。
她不是圣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白兔。小时候在杏花村,默默承受那些,不过是因为她心无牵挂,亦没有想保护想追求的东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为了她心中喜欢的人,为了她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她不会再任由这一些人爬到她头上欺负她。
第六卷第十一章
回到折兰勾玉的寝居,向晚的脸色更苍白,心口一阵阵的发怵。
“怎么了?”
向晚摇头,刚才莫前辈替她把了脉,并无异常。她吩咐小桃安排好莫前辈,自己捧了玉杏画进来。
“脸色怎么这么差?”他起身,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神情担忧。
她还是摇头,伸手缓缓打开盒子,揭开那层覆在上面的缎布,那样精雕细琢、巧夺天工的一幅玉杏画,已是一分为二!
“小晚……”折兰勾玉惊出声。
可是他惊的不是玉杏画被毁,而是向晚抚着胸口,竟是喷出一小口血来,然后软了身子。他忙抱住她,只是她刚才分明还是苍白的脸色,此刻却突然烧了身子似的,浑身烫了起来,双颊如醉,唇色艳红。
“师父……”向晚并未昏迷,只是身体有了不寻常的反应,不受自己控制。
“我们去找莫前辈。”他将她拦腰抱起,她却费力吐出两个字:“不要……”
“小晚……”他不明白,伸手拭去她嘴角残留的一丝血,脸上满是担忧,眼里也是。
她只能断断续续坚持:“扶我……回床上……我不会……有事……”
说是不会有事,转眼却晕了过去。
这一次折兰勾玉却是依着向晚,并没有去将莫前辈请来。而是抱着她回床上,看她如被蒸煮一般,整个人通红,一触烫手。
他拥着她,脸贴着她的脸,手握着她的手,一声一声轻喃:“小晚,小晚,小晚……”
她脉像平静、呼吸也甚是平静,只是眉头微皱。
他忽然侧过头去看桌上的那一幅玉杏画。青灰花纹的长盒子,正红缎布垂在一侧,那一整块雕着杏开二度的暖玉静静躺在那,从中间裂成两半。看起来平静无异常,可是他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