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意思是发配充军?”
“不。”羋恬适摇头,发配充军是到军营中带着屈辱过完一生,这种惩罚太严重了些,“入兵籍,吃军粮,拿军饷,好好做个人去保护家。本王也会与将军说一声,好好改造你们几个。”
“谢王爷,谢王爷!”偷了王爷的爱犬,本以为会跟着一起没命,保住了命也是谢天谢地。
“你做本地刺史多久了?”羋恬适看向身穿官服的男子问道。
“回王爷,已有十年载。”
“那你与本王说说,哪几个狗坊是做正经生意的。”
“这个……”
羋恬适见他支支吾吾,许久也磨不出一句,也不打算为难,“近日边疆动荡,朝中迟迟未拨粮饷,保家人人有责,刺史大人觉得可有理?”
“是是是,王爷说的极是!”
“那便散了吧。”羋恬适挥一挥衣袖,转身走入酒楼,还未用早膳,肚子都饿扁了。
“王爷怎知刺史贪钱敛财了?”几人惊讶问道。
“不知道,我也没说他贪钱敛财啊!”羋恬适无语的看向那堆满脸惊异之人,坐下开始用膳。
在这混乱的朝廷,一个狗贼猖獗之地,羋恬适可不会相信那刺史是一个清官,虽不知身价多少,但定能让军队吃饱好几日。
“军营之中,军粮可是吃紧?为何于家未收到书信。”一路上,于清晟只觉羋恬适略有些反常,不禁开口问道。
“倒不是银两的问题,只是刚刚忽然想起,出行前收到一封沙将军的书信,称当今圣上下旨让其回都,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到皇城了。”
自从羋恬适来到这,本以为吃喝玩乐的过日子就可,也许某个清晨,就会回到原来的时代。直到今天,一群人向他跪拜求饶,只因得罪了自己的狗,就怕会失去这一条命,羋恬适忽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权利,所有人都想得到的权利,“沙将军会不会没命。”
“会。”于清晟头撇向一边,淡声道。
“我害了他……”羋恬适抱过一旁的初一揉搓着,试图缓解自己心中的悔恨。
“皇上召其进宫,若你不愿,便是公然违抗圣名。这本是一把双刃剑,皇上只是惧怕你那三十万精良兵,而近几年,你不断扩大兵力,他若是在不对付你,怕是皇位不保。”这些话本不该由她说出口,毕竟她只是一介商人,涉足政治,定会惹火烧身,可与这王爷相处下来,他却是没有传闻中那般精明,这让于清晟忍不住出声提醒他的现况,若是一不留神,怕他忽然就消失了。
“可我并不想做皇帝,只是想自保。”
于清晟听其所言,微微皱眉,看向羋恬适,轻声道,“羋恬适,以你现在的位置,最好的自保便是攻击。”
羋恬适低头沉默不语,她对于打仗是无知的,会不会因为她的无知,又赔上更多的性命……包括于清晟。
在颠簸中,一路向着北边的武林大会驶去,在旅途中,听着那些路人讨论此时的朝廷中的事,或者是哪些百姓被有权有势的官员欺压,羋恬适都选择一笑而过,就当翻着微博看新闻,顺手点个赞了。
自从偷狗事件后的那几日,羋恬适一直处于慌乱,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当中,每日每夜的找于清晟谈心,于清晟开始还会聆听出声安慰,到之后索性也不再说话,就听着羋恬适在她耳边叨念。
而羋恬适,似乎在自己的叨念中,也理清了思路,果然还是需要走一步看一步。
官员的腐败,在现代社会都是最棘手的问题,何况是这个时代。羋恬适便决定睁只眼闭只眼,这样的生活只会让百姓对当今皇帝不满,再怎样也不会怪到她这个王爷身上。就如于清晟所说,“在此盛风之时,不可太过展露峰角。”
“这都过了几日了,为何还不到那北中城。”每天在这马车上颠簸,羋恬适都觉得走在路上人都有摇晃。
第 19 章
“王爷,马上就要过沙将军驻守的南防边境了。”
羋恬适听车夫回话,思考片刻后,“那便先去往南防边境。”
“是!”
车夫应声完,下车向后头几辆马车通知后,一行人便向南防边境出发。
“王爷放不下沙将军?”一旁的于清晟将眼睛从书中挪开看向羋恬适。
“我都说几次了,叫我名字,还王爷王爷的。”羋恬适一听她这么喊自己就别扭。
“尊卑有别,直呼王爷名讳可是大罪。”也不知于清晟刻意调侃,还是一本正经,毕竟在于府,于清晟那可是时不时就要赶人走的。
“若是清晟不叫我名字,那就喊芈哥哥吧,我受得住。”
“……”这占便宜倒是很厉害,于清晟默默翻一白眼,“此时沙将军定不在营中,此刻你去镇定军心也好。马上便要入冬,明日我们再入营,今日我先命人准备冬日所用棉褥棉衣,明日一起送去。”
“好。”
虽说一晚准备棉褥棉衣,羋恬适本以为也就一两车,毕竟一晚怎么可能准备这么多,直到第二天一早,那成群的马车拉着棉褥棉衣出现在羋恬适面前,让羋恬适又半天缓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