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冷笑,又是一手重重派上案几,他身旁的宫人忙劝道:“皇上息怒。”
“皇太后叫把太子妃带上,那时朕便嘱咐过你,让她找个法子推了,或者到时乖乖待在营帐里……可她怎么会跑到林子里去了?!”帝王怒道。
宋景年面不改色,拱了拱手:“今日儿臣在林子里找到她时,她面前还有一猛虎,不过已被儿臣射下,吩咐侍卫们带回来了。”
皇上听了这话神色收敛了些:“那猛虎在哪里?”
“就在营帐外,父皇若是想看,儿臣便吩咐他们抬了进来。”
皇帝未说话,他身旁宫人适时道:“……太子殿下果然是身手不凡。”
宋景年便继续道:“儿臣以为,皎月弱女子一个,又不会骑马,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到那林子深处,怕是有人想加害于她。”
他顿了顿,又道,“可皎月素来性子沉静,少与人为敌,再者围场里都是堂堂男子,不可能同一妇人计较,所以儿臣也甚是不解……”
宋景年话没说完,意思却表达的足够明显了,皇上果然站起身,怒气冲冲:“还能是因为什么!定是有人想加害于你!才会对她下手!”
宋景年忙拱了拱手:“会不会是父皇多虑了,围场里都是其他皇子和武官,同儿臣都甚是交好……”
帝王没说话,胸膛不断起伏着,厉着声命令:“传朕口谕,好好查查今日与太子妃来往的人!不论是谁,一律带到朕面前来!”
宫人应诺退下,他又看向宋景年:“你回去也问问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景年点头:“儿臣知道了。”
***
第28章
回了营帐, 太医正好从里面出来,见着太子站在外头, 忙行了礼:“太子殿下。”
宋景年点点头:“怎么样了?”
“微臣拿了药给娘娘,每日擦着,不足半月,便可大好了。”太医说。
宋景年知道了, 挥挥手吩咐他下去,这才进了营帐。
苏皎月曲起腿坐在榻上,宫人替她上了药, 她眼睛盯着那处红肿看,思绪不知飘到哪里。营帐里灯光昏暗, 把她整个人围绕地朦朦胧胧。
她听到宋景年进来的脚步声, 看到他黑色布履, 履边绣了花样,头倒照常搭在膝盖上,抬也不抬。
一旁宫人自然不敢像她一样怠慢, 端端正正行了礼, 宋景年点点头,吩咐她:“传些晚膳进来,要清淡点的。”
宫人应诺退下, 营帐里霎时剩下两人。
气氛很安静,没人先开口说话,宋景年踱步到桌前缓缓坐下,唇边挂着笑, 也是静默。
苏皎月听到他说传膳,心里虽堵着,这点倒没想过对着干,在林子里待了一下午,惊心动魄,差点还被老虎吃掉,确实是又累又饿。
不想跟他说话是因为,宋景年,实在太不坦诚。
她将自己来历都表明,也猜着他应该也不是这时代的人,那一点点的不确定却是因为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穿来的。
他刚回宫那阵,确实同宫人们所说的一样,对她极其的冷淡,可若是那时候还是原身,不至于对着邵惠然都是冷冷冰冰的。
但要不是那时候,后面他一直待在皇宫,也未见得出去过。她是因为被人封喉才会过来,原来的苏皎月也死了,宋景年不死,他一个后世之人如何能过来?
苏皎月抬眸看他,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杯上白雾缕缕升起,宋景年端起在唇上轻触,试了试温,而后才慢慢喝下。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放下杯子后就转过头来,语气温和:“要不要喝茶?”
苏皎月看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唇边还挂着浅浅的笑,想起他在林子里岔开话题,又想起他今日冒着危险赶来救她,心里一时就有些五味陈杂。
她视线又扫到脚踝那处的红肿,方才太医说,幸得处理的及时,没伤着筋骨,要不了些时日便可随意走动了。
苏皎月想,宋景年在现世的职业,定是个医生,救死扶伤的那种,先是把她当作陌生人,后来慢慢熟悉了,见她身子不好,便时不时关心几句,给她准备汤药补身体,今日还帮她疗伤。
受人恩惠,该以德报之。
苏皎月闭了闭眼,倒也罢,英雄都不问出身,他堂堂太子,身居高位,定是想着不可有把柄落人手中,心里便有些提防着她,所以才不敢实话实说。
这么一想,她倒轻松了些,井水犯不着河水,索性各自来历,两人都心知肚明,以后在他面前她不用为了刻意掩饰,时时吊着颗心。宋景年心眼好,也不会处处为难她。
日后在紫禁城,东宫这一关算是没什么问题了。
苏皎月便笑了笑:“是有些渴,麻烦殿下了。”
翻脸比翻书快,宋景年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她跟前,并未倒茶,手里也没拿着杯子。
苏皎月抬起头看他,脸上绽开笑,宋景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