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是对鸢说的,但是从病弱的天使大人身上传来,鸢就是觉得让人生生产出了颤栗之感。
更木北铁青着脸,看了一眼僵在当场的暗部。袖子下的拳头紧握,更木北咬牙,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小南面前,一字一顿的说。
“属,下,领,命!”
“抬头。”小南说,冷血至极。更木北听命,仰头看向小南。
“啪!”
用尽全力的一巴掌非常清脆的打在更木北的脸上。
“再说一遍。”
“属----”
“啪!”
“再说。”
“属----”
“啪!”
“再说。”
“属,属下----”
“啪!”
“再说!”
“属,属下----”
巴掌是扬起来了,但是久久没有落下。
“领,领命。”
一直到更木北说完这句话,清脆的巴掌也没有落下。小南的眼睛遍布红痕,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可并没有眼泪落下来。她的手慢慢落下,落在更木北有些红肿的脸上,擦去了因为巴掌而从嘴角溢出来的红痕。
送她回去还是坚持吃东西,更木北选择前者,一个是来自于小南的指令,一个是来自于更木北的本心。在人前,更木北把那些所谓的尊卑之别看的比她的安危更为重要,她宁愿由着小南用伤害身体的代价继续任性下去,也不愿意在人前打破那一丁点那毫无意义的东西。
更木北这个非人一直都在站在她自己的角度想着一些本无价值的事情。这七年的分别究竟是为什么,或许无需做过多思考就能得到准确的答案。小南在得出这份答案的时候,真的是觉得心累,这禁锢不是别人给她上的,这分别不是绝逼迫出来的,这一切一切的现状,都是更木北自己一个人的选择。
对,是她自己一个人,无关小南,无关任何人。
她离开她七年,她还给她七个巴掌。
“送我回去吧,小北。”
小南说,有气无力的,这四个巴掌真的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逞强的后果就是在路上痛到昏倒。更木北把人送回家里,影分身急急忙忙的跑去叫蠍。一通查看下来,蠍很简单的表述结果。
“垃圾食品吃多了。”
更木北真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把那些方便面都扔了。
“她以前得过胃穿孔,就算治愈了胃也是有些不好,你弄点稀软的东西给她吃,要恢复几天才能好,自己做吧。”
蠍好脾气说,并不因为更木北把他这个曾经砂忍第一毒师当治疗师来用。而且蠍的重点也不在小南身上,他的重点在更木北肿了的半张脸上面。
“又打你了?”
“嗯。”
“别跟她犟,小南这几年脾气不好。”
蠍说着的时候还收拾着简单的医药箱,给小南挂了一袋葡萄糖,输完了应该就醒了,而且医疗忍术也确实作用在胃部,现在昏迷主要是饿的。
更木北颔首,表示她绝没有和小南赌气的意思。
“对了,你那药的成分我看了,剂量太大,能不能少吃点?”
更木北倒是没说行,就是定定的看着蠍。蠍明白,点头说,“我知道了,大蛇丸那边的数据发过来了,过几天给你换一副新药试试。”
更木北点头,蠍把收拾好了的医药箱封印在卷轴里,又叮嘱了一句,“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别没事作死。”
想作死也没什么可作死的了。更木北想,送走了蠍,看着在床上昏迷的小南,眉头皱的紧紧的,面上是一片苦痛之色。抬手抚在女人的脸,更木北幽幽叹息。
我出现在你生命中给你带去的都是痛苦,原本以为消失在你生命会让你快乐一下,只是没想到即便这样还是如此,小南,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幽幽转醒之时已经是傍晚,小南没想到自己会饿昏or疼昏,胃部不是那么难受了,手背上多了一块儿医用胶布,从感觉上来看应该是挂过点滴。虽然不是很疼,但仍旧饿的难受,房间里飘出少许的香气,小南觉得自己的苦日子熬到了头。更木北这根木头终于懂了她到底想要吃什么。
勉强坐起,撑着墙壁走到客厅,果然锅里滚烫着粥食,从气味上来分辨有南瓜的味道。小南靠在墙壁上看着更木北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这一幕她思念了七年。可恨的是更木北在回来的第一天竟然不是给她煮东西吃而是给宇智波带土朱南组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小弟子!
“我饿了。”
小南发声,如很多很多年前一样,很多个睡醒的午后,站在她惯站的位置,说着她常说的话。
“吃,吃东西。”
更木北回答,如很多很多年前一样,很多个睡醒的午后,站在她惯站的位置,表达着她常表达的话。
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更木北是比划着这个动作,现在她是说出来的。
冒着热气的南瓜粥端上了长桌。满满一碗,小南觉得她能吃下十碗。热粥很烫,吹过之后还好,入口微甜带着南瓜清香,又不失米香,更木北在里面放了蜂蜜,蜂蜜的甜和南瓜的甜柔和在一起,浑然天成,一口入腹,连胃里都开始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