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的时候,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腿好痛,脚趾也好酸,明明以前他连续走好几天都不会累,怎么现在开始这么累了。
舍人想,黑暗中脚下一空,双手惯性的抓着什么,然后就触碰到的是有些凉意的身体,而后他记起了这个姿势,他所趴伏的是一个算不得太健硕的背。
想来也是,让现在的舍人走到田之国实在是太会为难人了,即便保持着的寻常人的速度,体质欠佳的舍人就算能完成这徒步计划,回去也要大病一场。
“反正你的先祖也死了,就算做了丢人的事儿,你先祖也不知道。”大蛇丸好言相劝,对于舍人,他耐性极多,他把这原因归结于他的所作所为,然后理所当然的对这朵长在月亮上的‘花儿’悉心浇水,照料,且别无所图。其实当大蛇丸知道舍人出事儿之后,脑子里涌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舍人竟然会弱到被人坑到这种地步,而是想日向那一家子到底是有多心狠手辣能这么无所谓的对一个‘傻白甜’下手。
“先祖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
舍人如此反驳。大蛇丸发出了嗤笑。
“那你现在就从我身上下去,自己走完这段路。”
舍人一听,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趴在大蛇丸的背上。
大蛇丸稳步而行,在田间小道。良久之后,被大蛇丸一句话噎的开始自我厌弃的舍人,发出了声响。
“呐,大蛇丸,我是不是又给长门哥添麻烦了?”
这想法,纯良的有些招人鄙夷,如果不是深知舍人的性子,大蛇丸大概能用言语把舍人喷到自我毁灭,只可惜那只是如果,恍惚间他想起了佩恩那有些无奈又稍带宠溺的感慨。
----舍人啊,你可长点心吧。
可是舍人应该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属于悬于天际的皎洁明月。他没理由为这个世界牺牲,也没理由为这个世界作出改变,更没理由被这片他守护着的土地折磨的遍体鳞伤。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我要是做的更好的话,长门哥他们就不会去宗家了。”
舍人说的极为失落,是真切实意的在自责着,所以大蛇丸说。
“你在担心他们回不来么?”
“嗯,我爸说他们很厉害的,是那种不可能打败的家伙,长门哥他们肯定打不过。”
“是么,我还以为在你心里,长门是无敌的存在呢。”
“在人类的范围内,长门哥当然是无敌的,但是他们都不是人啊,肯定打不过。”
“那你希望他能打过么?”
“当然希望啊。”
“那就抱着这份希望去期待吧,舍人,力量强大并不代表绝对的强大----”大蛇丸说完面色一僵,恍惚间想起某只癞蛤-蟆所言----
真正的强大不是掌握多少忍术,而是有一颗坚定不饶,永不放弃的毅力。
那个时候大蛇丸对此嗤之以鼻,然后用实力教那只癞□□做人,现在呵呵……
嘛,算了,在这一点上我就勉勉强强的认可你吧。
“真正的强大是那份不放弃的毅力,嘛,虽说这种描述抽象到天真,但是现在的晓就是站在巅峰的存在,在这件事儿上我相信大筒木一族并不拥有绝对的胜率。”言语描述的拗口,但不是舍人听不懂的范围,可是他仍旧不能理解这种更深层面的东西,在他看来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不管有多么想要赢,可是该输还是得输。所以舍人沉默了少许时间,皱着眉头说,“我不懂诶,大蛇丸,心愿能化成力量么?”
“能。”
大蛇丸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丁点质疑,搁在以往,这话他绝对说不出口。
舍人又问。
“那我要是每天都祈祷希望我能重新拥有查克拉的话,什么时候能实现。”
大蛇丸又干了一回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
“你不是说有没有查克拉都无所谓么?”
“可是我想回家啊。”
舍人理所当然的反驳之后,那张扬的情绪瞬间低落,再开口的时候,言语中的期待已经没有多少了。
“不回也无所谓,反正我在这里祭拜先祖也一样,没准先祖还会高兴呢,呐呐大蛇丸,你说日向他们会不会在祭拜先祖的时候给我告状,说我抢他们眼睛?”
大蛇丸如鲠在喉,日向,木叶,你们究竟是丧心病狂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给舍人下这八根锁针?!
“不会。”
“真的么?”
“啊,据我所知,日向一族不存在祭拜这种事儿,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大筒木羽村的存在,所以也不会有祭拜一说。”
舍人微怔,情绪甚为低落,大蛇丸察觉到了这种情绪,发出询问之音。
“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觉得幸好先祖死了,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子孙都不记得自己了,那该多难过。”
“你不是还记着呢么。”
“唔,也对哦。”
瞎了眼且天生少根‘弦’的舍人就是如此好糊弄,大蛇丸糊弄过去了这个半大小子,却糊弄不过去自己。说起来这个世界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连绵不断的战争,不停的杀戮,人人奉行的利己主义,往大了说是为了资源的争夺,往小了说是为了养家糊口,这道历史遗留下来的难题,大蛇丸觉得以自己的能力是解决不了,也没兴趣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