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林嫣若一个没坐稳重跌在地上,怔怔的瞧着那个太监,神情恍惚“你说什么?”
就连柔妃都滑过一丝讶色,五十大板虽是刑罚,却不至于置人于死地,又瞧着林颜若面如死灰的脸,暗爽的勾起唇。
看来有人是存心与她过不去了,今日之事真真是痛快。
这人一死,众人皆望向高处看着帝王的反应,君雾却连眼睛也没抬,淡漠的挥手“抬下去。偿”
林嫣若猛地缓过神,只不过短短几刻,她浑身的华服已经有了褶皱,不复刚才的意气风发,狼狈的爬到殿内,声音随着娇躯而颤:
“皇上,此时蹊跷,臣妾丫鬟身体康健,五十大板尚不能要了她的性命,是有人蓄意要害臣妾啊!!求皇上明察!撄”
帝王的眸子冷冷的昵在上方“皇后身子未愈,将她带回宫里去,好生将养。”
林嫣若娇躯一颤,错愕的抬头看着君雾“皇上,您——”
那男人只是冷瞧了她一眼,于胸腔之中的愤懑皆被她尽数吞在喉咙里,她阖眸,两行清泪滑过她的脸。
“谢皇上隆恩。”
她面如死灰,跌跌撞撞的伴着御林军的陪同下缓缓离了殿中,临行前还不忘了瞧一眼柔妃,以及跪在殿中的靳凝兮。
满眼含泪,愤恨不平的瞧上那如歌的背影。
走到殿外之时,见彩芝血肉模糊的被人抬着,她慌忙提起裙子跑过去,拦在太监面前看着彩芝紫青的脸。
虽说是五十大板,腰上的伤口却极多,板板似是要人命般的狠戾,她瞳孔目的一缩,转身欲告,却被殿内的父亲狠刮了一眼。
父亲的意思她明白是叫她不要生事。
“彩芝”极轻的呢喃从她唇畔溢出,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赏宝大会如今走到这里也是接近尾声,靳凝兮几人跪在殿内早就已经膝盖酸软,君雾凌眸扫过,起身挥挥衣袖,众人皆又跪倒一片“恭送皇上!”
一侧的万俟笙瞧着君雾的背影森森冷笑,靳凝兮受着霁月的搀扶勉强支撑起了身子,听着外面的静静低泣,她面上滑过一丝冷嘲。
自作孽,不可活。
她膝盖酸疼,身上也有些无力,朝着万俟笙走去的时候,刚好被一抹银白色身影挡住了视线。
柔妃莲步翩然而来,居高临下的瞧着靳凝兮的脸“如掌事好手段。”
彩芝一向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耳濡目染,自然不会蠢笨,这突如其来的女人虽说是看起来没有什么手段,但定于她脱不了干系。
靳凝兮樱唇微勾,依旧佯装惶恐的摇摇头,装着不知所以的样子。
柔妃嫣然一笑,转身欲走,全猛地撞上一堵墙,竹香盈鼻,她瞳孔一缩,见那修长雪白的手颇带嫌弃的拍了拍胸膛“柔妃娘娘去哪?”
万俟笙将靳凝兮牵过放在身后,血钻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对着柔妃微微一笑“柔妃娘娘是否太过于自作聪明?”
柔妃一惊,黛眉微不可见的蹙起,原本还红润的小脸血色尽褪,美眸更是向私下慌乱的扫着“国师说什么呢?”
万俟笙轻啧一声,一手扯过她的手绢垫在指尖随即挑起她的下巴强迫性的逼她直视自己“你算计本师?恩?”
靳凝兮在一侧默不作声的瞧着,大有看戏的意味,此时人群已经散去,谁叫柔妃自作聪明的留下来就是为了对她嘲讽一嘴?
“你在说什么?国师,请你自重。”
苏月心挑眉,见柔妃坚决嘴硬,似是劝解的说“柔妃娘娘,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万俟笙微微一笑,松开手之时,还顺便将她的香帕丢上了她的脸。
“若是韩将军年事已高,上不了战场,有了什么小病小灾的,皇上可还会重用?”
柔妃浑身一颤,惊愕的瞧着面前浅笑盈盈的男人,是了,她明明知道万俟笙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还要算计他呢
况且况且这个万俟笙十分重视他的宫女啊。
说着她情不自禁的想瞄一眼一侧的靳凝兮,却横刺进来一只手,旁边就传来万俟笙阴测测的声音“若是再有第二次,本师,就扒了你父亲的皮。”
苏月心忽地就笑起来,揶揄的道“那这一次呢?”
靳凝兮挑眉,见万俟笙邪魅的脸渐渐染开嗜血的笑,没有吭声。
柔妃此时都吓丢了魂,眼前的这几个人哪一个是好惹的?她居然自作主张的算计万俟笙?
“臣妾再也不敢了,还请国师和三公主赎罪。”
大敌在前,柔妃娇俏的面上已经细细的发了一层薄汗,苏月心附耳上前细语一句,她的脸瞬间一片惨白。
“我,我知道了”说着她仓皇而逃,身后的莺儿也赶紧追上去,小脸也是吓的唰白。
直到她们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万俟笙面上的假笑才慢慢转化成一丝委屈,宛如小孩一般的黏在靳凝兮身上“哎呀如歌,你看看你看看,他们都欺负我。”
“……”
谁欺负谁啊?靳凝兮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对面的苏月心瞧着二人的互动也忍不住擦汗,忽地想到刚刚一事,她有些愧疚道“凝兮,我真没想到我会搞砸。”
靳凝兮一愣,微微一笑“无所谓,反正计划已经成了。”
正窝在靳凝兮颈窝的万俟笙却阴测测的抬眼刮了一眼苏月心,一股寒流瞬间涌上她的脊背,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笑眯眯的道了别,还不忘了把霁月这个电灯泡给带走。
这几人如一阵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