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准时没错的。
君洛撑着马朝前走,忽然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未着粉黛,眸中含情,从很早以前他见了这身影忍不住就心头一颤,而如今见了她只会徒生厌恶。
林嫣若才刚觉着失落就见男人骑着马冷漠的朝她行驶过来,见了她翻身下马,牵着缰绳看也不看她一眼,途径的时候,他才转身朝着小巷走去。靳凝兮听见那脚步声一惊,与霁月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的就往元安王府那面爬墙往下跳。
还好二人的手法够快,君洛进了小巷之后,墙头只划过一片衣角。
“何事?偿”
私底下,不在皇宫君洛不曾叫她皇后娘娘却也不叫她的名字。
林嫣若恍惚了一阵,看着君洛泛青的胡渣和他憔悴的模样,“你瘦了...”说着纤纤玉手探出去,却被男人不着痕迹的躲开“有事说事吧,若是被人发现了,怕是你我二人都说不清。”
林嫣若探出的手一顿,而后又失落的收回,黛眉轻蹙,她咬着唇片刻才说“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病怎么样了。”
好生感动啊。
凝兮贴在墙边就差手心里握着一桶爆米花,皇上的妻子和皇上的弟弟,久违的孽缘宫廷大戏!
她眉眼弯弯,听得很是认真。
“不牢嫂子挂心。”君洛眸光深谙,这一声嫂子喊得林嫣若浑身一颤,继而无边无际的心痛蔓延开来“你这么讨厌我?”
女人眉心轻皱,梨花带雨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可是却没引起男人的一点怜悯,只沉声言“我与嫂子已经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何谈讨厌。”
时隔几年,二人依旧在无人的一角,曾经,少年眸地掀起一层又一层的风浪,如今,那风浪似乎是沉入了死海,再无生机可言。蓦地,她咬紧下唇,垂目看着自己冻得通红的指尖“当年的事情,我没有选择,我是被逼的。”
“被逼?”君洛嗤笑一声,俊脸上难得溢出冷嘲“我哥从未逼过嫂子,一切都是嫂子自愿,嫂子喜欢吃米饭,又怎会食糟糠?”
这算是在把他比喻成糟糠?凝兮瘪嘴,空气里又是一阵沉默,林嫣若声线里略带颤音“可当年的事情并为我愿,我若是不那样做,只怕我父亲是不会放过我的!”
不看人她都能感觉到林嫣若此时此刻必定是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而君洛定然是完全不为之所动。
“嫂子请自重。”
如当头一棒,林嫣若的身子晃了晃,一个没站稳往后退了退。
自重,她这般想他念他,到最后到了他口中,竟然成了不自重么?
悲从心头涌出,林嫣若摇了摇头,扯了扯嘴唇想笑,只能弯起一个难看的弧度“也是,都这么多年了,我究竟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她放不下他,就想是君洛放不下靳凝兮一样,起初只是因为淡淡的喜欢,最后却成了深深的自责,最后都连自己是不是爱他都分不清了。
“你对靳凝兮的放不下,是出于自己的喜欢,还是出于自己的内疚?”她这话像是问君洛的,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同时在内心深处质问自己。
可眼前的男人半点都不含糊啊,淡漠的看着她,眼地里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我送你回去。”
说着,男人解开自己身上宽大的披肩盖在了女人身上,顺便挡住她的脸,一手将她提上马背。
林嫣若未挣扎,咬着唇颤声问:
“若是能重来一次,你还会那样做吗?还是要挡在她的面前保护她?江山与美人,你当真愿意要美人吗?”
风雪飘扬,林嫣若被休言牵引着往宫门走,她没有回头,但是泪水却滚烫得从自己的眼眶流出来,一道又一道,混着凛冽的寒风刮得自己的脸生疼。
墙后的靳凝兮靠在墙边垂目看着脚边的雪,听着久久没有动静了,她才有些放松的直了直身子。
却听墙那边,忽然又有人开了口,声音低沉,似是混杂了沉重的愁绪:
“我会选江山,可是,若是重来一次,我要随着她,一起死在火场里。”
大雪漫天,青丝染雪,像是一瞬间就白了头。
凝兮再墙后勾起唇畔,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山与美人,再重来一次,他选的也还是江山。
“谁在那!!”
君洛一惊,迅速转身看向墙的那边,而凝兮也猛地缓过神,见远处隐约有个人影朝着这边看,好像还嫌自己的声音小似的,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谁在那里,你是王府里的人吗?”
糟了!
凝兮与霁月对视一眼,不由得多考虑两人慌忙的往王府里跑,那喊她们的男人离老远就看见两个姑娘朝他飞奔过来,刚要开口,一道寒光飞快闪过,他身体一滞,而后倒在了雪地里。
君洛飞身越墙,大雪漫天,隐约能看着两个人飞扬的衣角。而那个似乎是开口说话的那人已经身中飞镖躺在地上,血顺着伤口蔓延了一地。
是谁?
眼眸一沉,男人飞身越空去追,未见暗处一个人影闪过,正飞快的朝着元安房里走。
霁月是姑娘,就算是会轻功也带不动一个靳凝兮,她咬牙攥紧了衣袖里的暗器,把靳凝兮往前一推,双目通红“主子快走。”
“走什么!!”凝兮一把扯了她的胳膊继续往前跑“君洛看过你的脸,此时此刻不是这种舍身救已的时候。”
她慌了,她真不应该在此地多做停留,也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