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抬走呢吗?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多年没看出她心里藏奸,就更说明她在时刻演戏了。
许方氏刚想冒头拿捏许青山,就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坑了。而且这次还坑大了,直接毁了她经营多年的好名声,连上次许青柏惊惧病倒的事儿一起,许家整个颠覆了在村民们心中的印象,再也没人因为他家有读书人多家尊重了。
许青山简单擦洗了一下,拿把刀同刘松一起剥虎皮,肢解老虎。胆小的村民找跑掉了,但留下的爱看热闹的却也不少,这回彻底看清楚许青山的动作比刘松还利索了,那一刀一刀挥舞得起劲,他们毫不怀疑,他能轻松解决掉一个人。
若说刚刚许青山在他们心里还只是个身手强悍的男人,那如今,看他能让刘松那么听话地叫声“山哥”,他们每个人心底都对他升起了深深的惧意。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仿佛看到凶兽一般的惧意,如同本能。
待大伙儿彻底散了,许青山再次拍拍刘松的肩膀,笑道:“谢了,兄弟!”
刘松低着头动作不停,说道:“山哥救过我的命,用得到我,只管吩咐。”
两人说话间已经把虎皮整张剥了下来,清洗处理。阮玉娇给他们倒了两大碗水,说道:“表哥、刘大哥,快歇歇再弄吧,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阮老太太也劝道:“是啊,大热的天,歇歇你们换个阴凉地儿再弄这些,别着急。”
刘松愣了愣,这两年早就没人跟他说话了,他过来也没指望除了许青山还有人会理他,却没想到许青山的家人居然一点都不排斥他。他忍不住看了看许青山,待看到许青山眼中的鼓励时,才有些拘谨地起身道谢,然后规规矩矩地去洗手喝水,坐到一边歇着。
阮玉娇却走到许青山身边用力掐了他一下,板起脸道:“谁叫你进山打老虎的?你明知道我不在乎这种风光。山里那么危险,要是你受了伤怎么办?一点面子难道还比不上你的安危?”
许青山被掐了也不敢叫疼,小声道:“好表妹,我是不在乎面子,但是我想娶你总不能让你被人笑话啊。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不能让人以为你跟了我连口饭也吃不好对吧?我就想看你风风光光的,让别人都羡慕你。放心,我一点儿伤都没有,要是我危险我就想别的办法了,一只老虎而已,和我以前遇到的相比真不算什么危险。”
“那也不行!我会后怕,会担心,会怕!庄奶奶也会,她老人家当初以为失去你,多伤心多痛苦?难道你还要再让她为你提心吊胆的?不管你有没有危险,总之以后就不许进深山,你打野鸡、野兔子没什么危险,就当是你爱好了,但是打凶兽绝对不行!”阮玉娇瞪着他,一定要让他给出承诺。
许青山不止是她的心上人,还是她的大恩人。她想让他过得平安顺遂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让他因为自己而进山冒险?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许青山摸摸眉毛,轻咳了一声,正色保证道:“好了,我不去了。我保证,再也不故意去打凶兽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好好护着你们。”他见阮玉娇表情有些松动,忙趁人不注意握住了她的手,笑问,“这下放心了?我从不骗你的。”
“嗯,记得你的保证。”阮玉娇也笑了起来,虽然很生气他只身涉险,但其实看到他这么重视自己,她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得到了保证,她放松下来又想起了刚刚许家人的样子,皱眉道,“表哥,要不想个办法从许家分出来吧,像我一样就不用跟他们有任何牵扯了。”
许青山摇摇头,低声道:“还得再过一阵子,我不当兵了,得安分一些让人知道我是真没什么想法了。这跟京城的人有一些关系,只要再过一段日子,我就彻底自由了。不过你放心,没什么事,许家的人如今都在我的控制中,他们什么也不敢做,将来我想分出来自有办法。”
“那就好,你要心里有数,一定要保证平平安安的。”阮玉娇看他没说具体内情,想来是当兵时有一些东西不方便泄露出来的。她毕竟在员外府待了好几年,对这方面还算很容易理解,只是叮嘱他一定不能有危险。
最后那老虎皮被留了下来,虎骨、虎鞭都是难得的好东西也留了下来,其他的都被许青山和刘松加上里正的儿子一起用牛车拉到镇上卖了。正好许青山感激祥子给他介绍了一处好宅子,直接在镇上请他们吃了顿饭,几个人也算互相熟悉了起来,交上了朋友。
从那之后,许青山再回许家明显待遇提高了许多。饭菜只多不少,灶房也给他留着足够的热水,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谁也不敢再多嘴说一句冷嘲热讽的话。甚至许方氏都不敢再要许青山打的野鸡,这威慑的效果可以说是很不错了,那许青山住着舒服了自然也不会故意挑他们什么。再说他只是为了安某些人的心,暂时借许家这个壳子住一住罢了,根本也不用在意他们在想什么,反正只要他们不敢做什么就够了。
若说阮玉娇对付阮家人还需要来点迂回的策略,那许青山对付许家人就只需要一招,恐吓,吓到他们怕为止。毫无疑问,曾经差点杀了人的刘松